这也算是揩到了几分油。
纪与棠看了看她圈在自己腰间的一只手臂, 然后将脸再靠近她几分, 笑着反问道,“嗯……真这么想?”
纪总妖孽,真妖孽, 被她逼近时, 赵暮夕那种心跳的感觉又来了。纪与棠的演技不是一般的好, 自己和林微加起来也不及她的一半,当初她俩还想套路纪大小姐,现在看来真是以卵击石,自以为把纪总耍得团团转, 实际上却是她们被纪总耍得团团转。。
到现在,赵暮夕还在被纪与棠“耍着”……
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自己的面颊上,夹杂着她身上迷人的香气,赵暮夕这时才意识到,不是纪总思想不纯洁, 而是自己思想开始变得不纯洁,明知道纪与棠是在调侃自己,可还是有感觉。
如果纪与棠敢再靠近她一点,赵暮夕可能会吻她,因为现在就有点想吻她的冲动,但这冲动转瞬即逝……
赵暮夕很清楚,纪与棠之所以这样对她,是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当初她是怎么去“勾引”纪与棠的,现在纪总在以同样的方式“报复”她,甚至更高明的方式。
因为纪总太会撩人了,她有足够的资本,让其他人轻而易举地对她动心。
如果说,她当初企图消遣纪与棠,那现在就是纪与棠在消遣她,而她还心甘情愿地让纪与棠消遣着……
纪与棠比她厉害,她撩纪与棠时,纪与棠无动于衷,但纪与棠这样对她时,实话是,她有点动心。
赵暮夕太明白了,这种玩笑,谁当真谁就输了。成人间的暧昧游戏,赵暮夕原本很擅长,因为她从没有认真过,但她在纪与棠这里却“翻了车”,因为她担心自己再这样同纪总“玩”下去,有一天会认真……
“那今晚就住你这儿了,可以洗澡吗?”纪与棠逗她都是点到即止,她只是喜欢看赵小姐这根“老油条”窘迫时的模样,这算一种恶趣味吗?
纪总的“玩笑时间”终于结束了,赵暮夕松了口气,如果可以,她希望纪总以后再也别开这种无聊的玩笑了,“我去给你拿毛巾和睡衣,你先洗吧。”
浴室很小,小到连一个浴缸的摆不下,赵暮夕那天说得没错,她的确第一次接触这种环境,可也没有赵暮夕说的那么不堪,至少这里,她觉得很温馨。
纪与棠洗好澡出来时,赵暮夕在卧室里正弯腰换着床单,铺得一丝不苟,生怕留下一点褶皱,被套和枕套,赵暮夕也一并换了。
纪与棠临时穿着赵暮夕的睡衣,赵小姐一贯的风格,宽松白t恤和小热裤,她的身形和赵暮夕差不了多少,所以还算合身,只是赵暮夕更干瘦些。
“你洗好了啊……”赵暮夕铺好被子就看到纪与棠站在卧室门口,都不知道她看了多久,也不吱一声,“床单我换好了,你先睡吧。”
说罢,赵暮夕去衣橱里拿着自己的睡衣,踩着拖鞋,打着哈欠懒洋洋地往浴室里走去,熬到这个点还没睡,困得不行。
赵暮夕洗好澡回来时,纪与棠已经侧卧在床上睡着了,她卸了妆以后,脸上的眼圈十分明显,感觉像是很多天都没好好休息了。
赵暮夕蹑手蹑脚掀开被子,在床的另一侧躺下,可还是把纪与棠给吵醒了,她半睁开眼,看到赵暮夕刚躺下……
“睡吧,我关灯了。”
“嗯。”
洗了澡以后,赵暮夕变得困意全无,睡不着,又不敢翻身,毕竟身边还睡了其他人。她们之间隔了半个人的距离,赵暮夕睡觉很规矩,想必纪总睡觉应该也挺规矩,所以这张床别说睡两个人,就算三个人都绰绰有余。
赵暮夕仰卧着,她扭过头,偏向纪与棠那侧,仿佛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深夜失眠,容易胡思乱想……赵暮夕问自己,如果纪与棠是认真的,而不是在开玩笑,她会喜欢上纪与棠吗?
也许会的吧。纪与棠除了性别,其他一切都符合赵暮夕的理想型,气质出众,善解人意,该温柔时温柔,该霸道时霸道,不正经时很撩,正经时又可以依靠……
赵暮夕想着和她的点点滴滴,一个人在黑夜里傻笑着,要是林微看到她这样笑,又该说她“少女怀春”了。
如果纪与棠是认真的,赵暮夕大概会招架不住,就算她是女人,好像性别也没那么重要,女人和女人在一起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更何况,男人也不见得比女人要靠谱…赵暮夕七里八里想了很多,最后自嘲地得出结论,纪与棠又不是认真的,她吃饱了撑的去纠结这些问题。还是琢磨琢磨怎样赚钱,还清她妈的赌债再说,这才是她要面对的现实……
一想到赵彩南,赵暮夕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她总是告诉自己,不要在夜深的时候想那些事情,她怕做噩梦,连睡觉都不得安生。
赵暮夕也不知是几时睡着的。
这晚,她还是做了那个梦,梦到了她跟她母亲住了十年的出租房,阴暗又潮湿,那里是她所有噩梦开始的地方。小时候不明白,她只知道母亲总是带不同的男人回家,几乎每天都是,高矮胖瘦都有,他们关上房门,好一阵都不会出来;等到她再大些,赵彩南每次带男人回来之前,都会把她支开,不让她在家待着。
楼下的租客说她妈是“公交车”,六岁的她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她还傻乎乎地跑去问她母亲,他们为什么那样说,赵彩南狠狠地扇了她一个耳光,那是她母亲第一次打她。
十岁时,赵暮夕彻底地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