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才有点不明白高城的意思,高城放开了他,又回到从前他所熟悉的连长那样了,带点结巴,又嗓门大的不行,所有刚才在心里埋怨高城过于刻薄的人,此刻都被一种感动激动着,原来是这样,高城冲着他自己的车骂道:“许三多,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我为什么这么挤兑他?你给我出来!”说罢,气愤的向前走了几步:“你的世界大的很,你的选择多的很,你明白这个道理,那你现在就下来和这些人说再见,放弃了你自己,抛弃了我们,你觉得你很幸福吗?你别说你当过兵,尤其是别说你当过七连的兵”
高城的高声训斥终于收到了效果,这个打算打死不开口的许木木,终于被激怒了在车里吼了声:“我没有!”
“你没有个屁,你没有!你就是想来跟我们告别的,顺便讨个心安!”
“我没有,我想了,可是我没说!”许木木哭的有些声嘶力竭。
“我替你说了,滚吧!”说到这高城暴怒的踢了一脚汽油桶,于是在差点又踢折一根大脚指头的情况下,许木木的灵魂终于附体,气息回归,气的高城又疼又笑,骂道:“妈的,你个孬兵!闹鬼的毛病你”
而后的事情,就美好的多了,成才和木木那深情的拥抱,以及在成才宿舍对两个人的殷切期望,多么象一个家庭啊,兄长,幼弟,背叛,回归,委屈,给予,一切都是高城喜爱的,是他熟悉的,是他血液里的,他爱这些兵,这种爱发自内心,看到他们高城觉得一切都值得,而今天,虽然大脚指头还隐隐做痛,但是,高城却前所未有的快活,除了为自己更为袁朗,自己终于可以为袁朗做件事情,虽然事情很小,但是在高城心里,只要是为袁朗作的事情都是带着幸福的意味的。
夜,静的很,高城觉得很疲惫,这种疲惫是对袁朗的想念和在意,可是,太多的温存的话,高城真的不会说,自己可能永远和做不到象袁朗那样,把爱直接的痛快的全交给他,这么想着,不由的就睡了。
第二天,天好极了,许木木本来要归队,可是,也舍不得连长,也舍不得这些战友,那边把电话已经打过去了,等着那边的人来接,高城的任务完成的差不多了,就做些收尾的工作,小帅,小宁,木木,成才,还有一些和他们年纪相仿的在一起,摔交,逗乐,比本事,吹牛,高城坐在一个大子弹箱上,一边看着路线图,一边斜睨着这帮家伙,这正是他们的年少轻狂,幸福时光,高城看着他们微微的笑着,袁朗,我终究没辜负你,我帮你把你的兵也是我的兵找回来了,高城几乎想象出下次见面时,袁朗该如何谢自己,这么想着,回头越发的喜爱起这些家伙来。
小帅在那儿吹自己的连长,也就是高城,如何的勇敢,如何的胆大心细,许三多一向把所有的事情都写在大白牙上,立刻向高城看,并且撒娇似的笑,高城往日一定会骂,可是今日不同,他要让这帮孩子笑个够,虽然自己也不过二十七岁,但是,高城想让自己配的上袁朗,袁朗总是显的比自己成熟睿智。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许三多笑着说:“连长厉害,我再说个厉害的吧”成才也笑起来:“三呆子也会跟人打屁了,在那儿真长了”许三多最爱听成才夸他,越发笑的开心,高城低下头,继续研究资料,嘴角是纵容的笑意,许三多拉大嗓门:“我给你们说,从前有个老虎团的人,去做阑尾炎手术,可是,护士太马虎了,居然忘了打麻药,一刀下去,这个人当时就痛的喊了一声,”说到这里许三多问,“你们猜怎么着?”大家都被他给吸引了,纷纷凑过来问:“怎么了?”
许三多小小的得意,大白牙更亮了“那护士骂他说‘叫什么叫,老虎团的人还怕疼啊?’那人一听这个,再也没出一声,直到手术做完。帅不帅?帅不帅?”
“切骗人的吧,三呆子,关云长刮骨疗毒啊”
“是啊,木木,你在老a那学会a人啦,太邪呼了吧!”
面对大家的质疑,木木有点急了“真的,这个人就是我们的袁队”
大家都发出兴奋,佩服,惊叹的‘哦’‘呀’的声音,高城没抬头,但是,莞尔一笑“袁朗你这个家伙,我怎么不知道,怪不得看你腹部有道伤”
许木木大大的得意了“你们猜后来呢?”大家再次被他吸引,许木木一下跳到车的发动机盖上:“那个女护士成了我们队长的老婆,她到现在还说我们队长是个怪胎呢”
是谁在笑,是谁在闹,高城忽然全都听不到了,他静静的回过头去,眼前这些孩子仍在闹,而且似乎在和自己说话,但是高城听不见,真奇怪,高城依旧坐在那里,温和的笑着说:“许三多儿,行啊,在老a呆的,会a我们了”
许三多立刻发誓赌咒的说:“连长,我没骗人,队长才和我说的,他还说,要替我割除我的盲肠呢,只是,肯定不会忘了给我打麻药”说完,大家都笑着叫他‘盲肠’木木也跟着了无心机的笑了起来。
高城也点着头笑,只是回过头去,手里的资料抖的几乎拿不住,高城不敢抬头,阳光过于刺眼,此时此刻,高城情愿自己是聋的,或者是在别处,根本没听到,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