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枫的身体完全康复医生说还需至少一年,但那好动的性子似乎很是不甘在待在医院,一天欧亚玲去外面卖吃的,他偷偷的不顾医生嘱咐自己穿好衣服跑了出去,医院楼下正好碰见回来的欧亚玲,
“你不休息!跑出来浪什么?”,欧亚玲问他,
“我等不及了!世界太大!我怕走不完!”,他拄着根拐杖,还嘻嘻哈哈的,看上去像个智障,医院的护士在门口发现了他,叫了他几声,他没敢回应,护士似乎是看出了端倪,一步步向他们靠近,就要原形毕露,他索性丢了拐杖,拉起欧亚玲的手就跑,一开跑护士更是急了,叫上一群人便追,他们跑了半条街,躲在一家咖啡馆算是避开了耳目。那年他们几乎游遍了美洲,伊瓜苏大瀑布边两人把相机放在岩石上拍照被猴子拿去相机,在哥斯达黎加的火山两人试图更接近火山口连鞋子都汤出了孔,在格陵兰岛海钓由于陈一枫身体还很虚弱欧亚玲就一眼没顾上他他就被鱼拉进了海里,在墨西哥城那个壁画之都由于在一公园的地面上不经同意的涂了一条中国龙结果被当地人逼迫着给他们各自家墙垣上都得涂上一条,涂了近百条龙,以至陈一枫在欧亚玲欺负他时都没力气还手。
“以前真好!在教室里!我的前面是你跟黑板上的知识!是这两样让我那个时候才有了面对生活的勇气!”,在亚马逊丛林里露营她躺在草地上望着星空说到,
“如今可回去不去教室了!那你现在岂不是没了活下去的勇气?”,陈一枫躺在了她身边,“多漂亮的小妞!就这样没了怪可惜的!要不今晚让小爷开导开导你?”,他调戏似的摸着她的脸,像个流氓对待小姑娘一样,欧亚玲转过脑袋看向他的眼睛里装着几份不爽,陈一枫霎时住手,似乎感到了不妙,
“老娘还想开导开导你呢!你要不要啊?”,她猛地翻身把陈一枫压在了身下,“腰!腰!腰!我腰!”,陈一枫的身体毕竟还未完全康复,被压着只喊腰疼,“你要啊?真的要啊?”,欧亚玲自顾自的拔起了陈一枫的衣服,他们对待彼此一向如此,若要会改变,那么改变了的他们又如何会得来一段刻骨的青春。
他们本来还想去往很多地方,但有一天林芳打来电话,说陈一枫母亲受风寒住进了医院,他们兴致顿消,匆忙的赶了回去,回去一到医院,陈一枫母亲见到自己健健康康的儿子,高兴的抱着哭了,心情一好似乎病也好的快,当天便出了医院,
“老大!小芳真是个好姑娘!你瘫痪在床的那段时间!家里家外都是她在照顾着!”,一家人吃了顿团圆饭,晚上陈一枫扶母亲进卧室时母亲叨唠着,“老大!你也到了该结婚的年纪了!你看你那些同学也都一个个的结婚生孩子了!你是时候想想结婚的事了!别再耽误了!”,那晚母亲说出对他的盼望,他却一言不发地沉默着,从母亲的言语里他能听明白,母亲的意思是林芳那姑娘很合她的心意,她希望儿子结婚的对象必然是林芳,但这有违他的初心,以致那晚他从母亲卧室出来,点上一根烟,矗在窗前呆了许久,抽完一根,他又掏出一根,伸手去拿放在窗台上的打火机,不料被背后伸来的一只手抢先了,
“你看!我扔的准吧!”,那晚欧亚玲拿起陈一枫点烟的打火机,直径扔进了窗外五六米外的垃圾桶,陈一枫无奈,只得放下嘴里叼着的香烟,
“你妈!方才跟你说什么了?”,看陈一枫一直沉默着,欧亚玲像是要打破气氛便问了句,
“没什么!”,他看一眼身边的人回道,复而又垂下了脑袋,“我妈说林芳挺好的!”,没沉默几秒他又补一句,叹一声,窗外稻田里青蛙欢呼雀跃的嚷着,与那窗边的一双人有着鲜明的反差,
“是啊!她是挺好的!”,她也低了睑,情绪莫名的受扰,就像窗外稻田里月光下的稻穗,总仿佛是无神的垂着,半露怅然,
“你在担心什么呢!我们!我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她说这话时眼眶湿润着,带着微笑,那微笑就像秋天里枯死的黄叶一样,有种对命运的悲叹,蓦地陈一枫吻住了她,但她的泪还是掉了下去,一起走过青春的人,谈到分开,仿佛比死一次还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