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灭宗的赤云法师开山立派正是想效仿先师黄巢践位御极,十五年过去,他仍不遗余力地寻找九州令和另外四种失散的神功。其人生性刻毒,座下多是魑魅魍魉,一朝得势,当年梵天教肆虐的惨况必将有加无已地重演,江湖上的正义之士触目警心,已在八方联合,准备剿灭这个武林毒瘤。
玄真派作为名门正派理应禁暴诛乱,再者,当年商怡敏火烧天游峰,盗走梵天教神功秘籍,这笔帐也被赤云法师记在了玄真派名下,绝不会让他们独善其身,一有机会定要报复。
“你们以后行走江湖,遇到不灭宗的人,有能力除之,便须当机立断,若不是对手,务必及时远离,为师今晚便修书与我们交好的门派,倡议大众结盟抗敌。”
他这些徒弟阅历尚浅,对武林中的腥风血雨见识不足,听了这番话,并未产生足够的危机意识,谢渊亭这个武痴对那五种失散的神功更感兴趣,兴冲冲请求:“师父,您再讲讲开启九州令需要哪五种神功吧,不然弟子们日后在外面遇见、听见了却不知道,岂不要误大事?”
陈抟说:“这五种神功各有异能,第一种名为《天照经》,为不动明王所有,能化阴阳之气为鬼神之力,排山倒海,横扫千军;
第二种叫《炽天诀》,传与金刚夜叉明王,能炼气为火,徒手即可融化钢铁;
第三种叫做《玄冥功》,乃降三世明王修炼,此功御气为霜,点水成冰,与之交手最为凶险,因人体多水,他一发功血液就凝为冰块,人岂有不死之理;
第四种叫《朝元宝典》,独传与军荼利明王,其实算不得实战功夫,是一种特殊的催眠术,能将内力附着在乐器的音波上,飞禽走兽听到乐声便会乖乖听任驱使,当年梵天教以这门神功组建野兽大军,所过之处尸骨无存,比战场还可怕。
最后一种是赤云法师修炼的《八荒妖典》,他本身武功已至臻界,至今尚未动用过这种神功,是以无人知晓其威力。”
谢渊亭不懂见好就好,得陇望蜀地问:“那当年商师叔盗走的是哪一种神功呢?”
段化猛一拍桌,震得众人的心也像桌上的碗盏格格发颤。
“你还叫她师叔?那丫头早被逐出师门,与玄真派再无半点干系!她在江湖上广结仇怨,今后你们出门在外别对人提起她,当心仇家拿你们泄愤!”
听他的口气,那商怡敏真是本门绝无仅有的灾星,有道是无风不起浪,一个人越招人恨,身上故事往往越多,关于商怡敏的谜团仿佛漫天飞舞的雪花萦绕在商荣心间,难耐的困惑激发他辟雪寻径,不知不觉向师父望去。
谁知陈抟也正在注视他,他像摸到针尖,赶紧低头,其实若再迟片刻,就会发现自己的目光也对方眼里擦出了惊慌。
第29章 山中岁月之捉鬼
慕容延钊在牢里过得并不差,狱卒们敬他是玄真派弟子,没让他住肮脏湿冷的囚室,特地打扫出一间朝阳的屋子接待他,他也擅长交际,进门便不吝破费地上下打点,差役们得了好处,对他更是百般恭敬,一日三餐,茶点热水,不曾短缺一样。
别人坐牢都被折磨得形销骨立,他入狱后却明显白胖,看到他商荣赵霁异口同声叹气,感觉这几日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慕容延钊本来很欢喜,见他们的反应像嚼过的甘蔗般寡淡,奇道:“你们好像很不开心啊,是不是师门又出事了?”
商荣讪笑:“大师兄,我看你在这儿过得很不错嘛,气色比在外面时好多了,师父的意思果然高明,你就继续留在这儿修身养性、吧,先住个一年半载再说。”
慕容延钊后悔见面前没在脸上抹把黄姜粉,赶忙挤出愁苦来补救。
“师弟莫要望风捕影,愚兄被困在狱中,每天心里都似油煎火烹,实在是度日如年啊。”
商荣的眼睛像装满怀疑的仓库,再多伪装都赎买不清。
“油煎的肉只会变小,你怎么反倒胖了?”
“心焦脾虚,人就会发胖嘛。”
“脾虚的人面色黄黑,可你看起来红光满面啊。”
“我心火旺,肺热重,所以面色潮红。”
“心火旺,人容易失眠,状态萎靡有黑眼圈,哪有你这样精神饱满。”
慕容延钊的谎言被他一一戳穿,赧颜汗下地求饶:“商师弟,你近日准备转攻医术了么?是的话,等愚兄出去再请你诊断,如今暂且放下这表症,回去替我向师父美言几句,求他老人家救救我的内疾吧。再在这儿耗下去,没准就让那杀人凶手逃掉了。”
看他不在意自身处境,一心牵挂着追凶,商荣收起整治他的念头,言简意赅地说明来意:“我们也想抓住凶手,你知不知道香秀平时常和哪些人来往?有没有仇家?”
慕容延钊诧异:“你们怀疑是熟人作案?”
听商荣说出香秀被凶手敲碎牙齿一事,他温润的神情像塌方的山地彻底扭曲了,脸上弥漫怨责的烟尘,失声道:“你那天怎不告诉我?我若一早知道这线索,这会儿已经为香秀报仇了。”
这话意明摆着心中有数,商荣自信找准了方向,催他说出嫌疑人名单。
慕容延钊确固不拔地说:“香秀处事稳重,生平从未与人交恶,只有城中一个叫蒋发的纨绔这两年一直纠缠她,听说最近要强行赎买她回去做妾。他是个品性低劣的荒淫草包,香秀不愿意同这种人为伴,接连拒绝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