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妃和一行宫人,提着夜灯,匆匆前往林忠的寝宫,听闻近日他总是熬夜看书,怕她心爱的果儿身子撑不住,她特地差人备下果点宵夜,半夜三更地踏着月色巴巴地送过来。
一进门,看见桌上伏着的两个少年,都已熟睡,宁安妃不禁笑着摇摇头,这俩傻孩子,困了就上床去歇着嘛,什么书不能明早再看的。
想给林忠收拾下狼籍一片的桌面,便伸手把桌上的书合了起来。
忽然,美丽的脸上一片错愕。
掀起的半本书下,两人的手相互交织着,雪白的两只腕子上,赫赫然两串同心结。
宁安妃蹙眉,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念头一出,她便惊出一身冷汗。
定了定神,宁安妃掉转了头就回了宫,明日,要面见皇上,要快,快。
与时同时,一个行色匆匆的人趁着夜色走进林凛宫里,还不得及行礼,就被焦急万分的林凛挥了挥手:“免礼免礼!快告诉我,打探到什么没有?”
那人急忙俯耳上前,小声嘀咕了几句。
“好!好极了!真是天助我也!”林凛听罢,高兴地两手一拍,在殿内来回踱着步,像下着决心般嘴里念叨着:“正国,莫怪大哥我心狠,你本来还能好好当个王爷,可谁让你非得和我争太子之位,这是你自找的!”
次日,林逸欢才刚下了早朝,就看到早早在殿外跪着的宁安妃。
“爱妃!何故在这里跪着!咳咳……快起来!”林逸欢看见,心里一着急,连连咳起来,上前就要把她扶起,可宁安妃却使劲把他的手推开,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皇上,臣妾追随陛下十八载,一向与世无争,安份守己,从未开口求过您一件事,可今天,您答应臣妾两件事情,臣妾才起。”
“爱妃快起,只要是你,哪怕两件,就算二十件,我也都会答应的!”只想让他心爱的人快些起身,嘴里赶忙胡乱应着,风口里的冷硬石板,也不知跪了多久,那么柔弱的身子怎么受得了。
“这第一件,请皇上断了果儿争储之心!”
“这……这是为何?爱妃,在朕心里,果儿才是太子之位的最佳人选啊!”林逸欢一听,便面露难色,暗暗后悔刚刚的信口开河。
“皇上难道不明白,以果儿的出身,就算您排除万难,一意孤行,让他将来做了太子,太后会同意吗?这满朝的文武会同意吗?北黎万民会同意吗?他们当中,有多少曾为灭除我父皇的帝国效过力的?有多少人手上还沾着我父皇和他将士们的鲜血的?果儿当了皇上,他们会有多惶恐,您想过吗?人在惶恐和不安中,会做出多少可怕的事,您知道吗?这些事中,保不齐哪一件,会将我果儿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哭得已经泣不成声,被林逸欢心疼地揽入怀里。
“爱妃,你放心,我不会让果儿有事的,果儿是你的宝贝,也是我的,他若是太子,我定保他平安无事。”算是对宁安妃方才那番话的一种委婉拒绝。
“不!皇上,您答应我!”虽然满含着柔弱的泪眼,却射出无比坚定的目光。
“爱妃,此事容我想想……”林逸欢刚想含糊其辞,宁安妃就一头撞进怀里,抽泣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得他心都碎了,只得硬着头皮又许了一句:“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有了这句话,宁安妃的哭声才慢慢地小声了些。
“这第二件,对皇上来说,应是一件易事。”
“哦?说来听听。”林逸欢温柔地用手给她拭着泪。
“果儿今年已满十七,开了春就已十八了,是大人了,两位哥哥都已成了亲,皇上是不是也该给他物色一门好亲事了?”
“呵呵,这有何难,朕答应你!”林逸欢一听,使劲松了一口气,心想反正果儿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也该为他张罗了。
听了这话,宁安妃总算停止了哭泣。
“爱妃,这下该起来了吧,你若再不起,我也在这冷风里陪你一起跪着,反正我如今正犯着咳疾,也不是什么大病,就让我……咳咳……”说罢,佯咳数声,激得宁安妃连连称罪,想马上起身,却不料双腿已经跪麻,林逸欢把她扶起,自己却也因病弱而晃了两下,两人踉跄了两步,待片刻站定了之后,才相互搀着进了殿。
第16章 你认识我吗?
文考之日终于到来,平日里空旷的大殿,此刻挤满了人。太傅危坐于殿内中央,林逸欢、太后和妃嫔们列于左侧,大臣们则立于右侧,殿中摆了三张桌椅,自左往右,依次是林凛、林聪和林忠。
林凛向来喜武恶文,对这场比试不抱什么期望,可他却并不慌张,偶尔看向林忠,嘴角禁不住悄悄上扬,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林聪向来是三兄弟中读书最多的,只叹武才略逊于兄弟,所以只能在文采上补过了,所以这场他胸有成竹,志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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