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以星盯着他看看,默默抿嘴笑了,弯腰,把脸贴过去:“你不是全世界的男人都死绝了也看不上我吗,摸摸就不好意思了?”
谢明江发现他真是越来越不得了,什么玩笑都敢开。
他一个成年人,能让个毛头小子弄得臊眉耷眼吗?不可能,谢明江决定臊臊他,让他再也张不开这个口,遂抬起眼皮瞅谭以星,轻哼道:“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倒是你,怎么,刺激我?”
“你也是个男人,知道的,兴致真来了,还论什么对象,况且你不是‘帅翻了’吗?”
低沉的嗓音在谭以星耳边,把谭以星的耳朵震得又麻又红,红色慢慢蔓延到脸上,特别是他皮肤白,更显色,脸上都要滴血似的。
“……”
谢明江不做声地盯了他一会儿,感觉他仿佛又呆住,在他脖子后面轻轻一拍:“换你的衣服去。”
谭以星被谢明江调戏了,几天都避着谢明江,看见他也不说话,绕着走,谢明江懒得问他,很满意这种耳根清净的状态,终于,元旦艺术节要来了。
谭以星说:“谢明江,三十一号你去不去。”
谢明江正在看杂志,放到膝头,拿过谭以星的作业本:“目前是没什么安排。”
谭以星开心了,嘴角慢慢上浮:“我们班的节目是倒数第二个,你可要耐心地看到最后。”
“知道了。”
签完字谭以星还不走:“表演完如果获奖,家长还要上台来呢,我听徐遥嘉说去年上台领奖的,家长都准备了鲜花,礼物什么的。”
谢明江瞥瞥嘴,不以为意地继续看杂志,随口道:“你能拿奖吗?要真本事那么大,回头我发红包给你。”
“……”
这人就是这么物质,一点气氛制造的意识都没有,不孤注生还怪了。谭以星忿忿想,还把这件事告诉徐遥嘉,徐遥嘉翻个白眼:“摆正你的位置,少年,再说咱们班得了第一名我不要谢明江拿着玫瑰花上来,那太可怕了我爸会心梗的。”
艺术节学生心情都不错,毕竟期末调剂时间很少,晚上要搞活动,整个下午大家都在排练,班主任表示不要回家了,全班同学一起吃个晚饭就去大礼堂。谭以星还没换衣服,听的昏昏欲睡时谢明江发来短信:“什么时候排练结束,带你去吃饭,在校门口等你。”
谭以星立马不再犯困,心情很激动,谢明江非但能来看自己的节目,还知道关心自己吃没吃饭,马上把前两天的郁闷与纠结抛在脑后,跟班主任打招呼自己要去外面吃饭,把班主任连哄带求,终于挥手放行,谭以星就跑。
放学铃声中谭以星飞奔出来,把站在车边发呆的谢明江都吓了一跳:“跑这么快干什么?”
谭以星不知道怎么说,只说:“我饿了嘛。”
谢明江嗤笑一声,叫他到车后面,自己去扳车后备箱盖。
“什么啊?”谭以星跑过去,打开,原来后备箱里放了个超大的两层鲜花蛋糕,瞬间惊讶:“干嘛啊?”
谢明江站在车门前,没好气道:“又算花又算礼物,万一获奖了,你们全班同学也够吃,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谭以星心脏咚咚直跳,抬头看谢明江,他那样不耐烦,说话也一点儿感情都没有,可自己突然很紧张,他说:“就是给我一个人买的,哪有时间分给全班人吃,你脑子有问题。”
“……”谢明江啪地把车盖子一合,“哦,早知道从路边揪束狗尾巴草好了,让我大费周章。”
谭以星抱着包,满脸红晕,直到到了饭店,坐在座位上,他也感到脸颊发烧,为了不让谢明江发现,他把脸贴在桌子上。
谢明江点完菜,看他就剩颗脑袋对着自己:“别把脸贴桌子上装癞皮狗啊。”
谭以星切一声,软软道:“这都要管?”
“我看着闹心。”
我看着你才闹心呢,谭以星心想,我看着你心里七上八下的,一会儿跳得过快,一会儿跳得过慢,要不我获奖你还是别提着鲜花蛋糕上来拥抱我了,我怕徐长丰没有心梗,我心梗了。
谢明江突然来个电话,约他出去喝酒,他爽快推辞,见菜上来,对谭以星道:“起来吃饭。”
谭以星坐起来,执起筷子。
谢明江瞄他眼:“你脸红什么?让你不要在桌子上靠。”
谭以星嗖地起立:“我,我去洗把脸!”
他一去就去了十分钟,谢明江只得起身去催他,在二楼的玻璃走廊里穿行时,他随便向下看了看,愣住。
门口进来两个人,都是大兜帽的黑色派克大衣,只是肩并肩的走路说话,并没有感觉很亲密,但谢明江定在原地,眼睁睁看他们走到座位上坐下,手渐渐发凉。
那是周卓……和陆杉。
陆杉拿着菜谱在看,周卓在脱外套,天气这么冷,他还穿件灰色衬衣,背上微微鼓起,他还是那么瘦。
谢明江抿着嘴,感觉嘴皮疼。
谭以星从洗手间出来,迎面看谢明江站在走廊里盯着下面发呆,顺着那视线望去,谭以星狐疑地走进:“看什么呐?”
谢明江不做声,像是没听见他的话。
谭以星把手在谢明江眼前晃晃:“喂,谢明江。”
谢明江终于有了反应,垂下眼皮:“没什么,吃你的饭去,菜要凉了。”
谭以星从谢明江这个角度看过去,搞清楚他在看什么了,原来是两个年轻男人,他们互相对望交谈着,一个说了什么,另一个耸着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