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老公?你别乱用词!”傅珵这回没有抽回手,任由蒋梓晏握着,他对视着蒋梓晏还泛着血丝的双眼,声音低了低,“还有,别乱说话,你以后,再不能这么冲动了,再不能把自己置于那样的险境……”
“和你一起,刀山火海又算得了什么?”蒋梓晏笑,满脸的宠溺与柔和,“小珵珵,你以后可不许骗我了!”
傅珵话语一滞:“你、你早就知道我骗你?”
“你那身体,我比你自己都熟悉。用嘴嘬出来的吻痕,和用手指掐出来的,那能一样吗?”蒋梓晏白了傅珵一眼,“我又不傻?”
“那你还……”傅珵突然问不出口了。
“那我还怎么一副信了的模样,再不发信息骚扰你了,也不去姓梁的他家楼下蹲守了是吗?”蒋梓晏长叹了口气,“你呀,总是觉得自己比我成熟,比我看问题清楚,比我想事情周详,可实际上,你的这些能力也就只是在工作上,在人际交往上好使,一遇到和我相关的问题上,你就开始犯糊涂了。”
“不过,这也不怨你,就是因为事情与我相纠葛,你才会取舍不下,才会迷茫。这也恰恰说明,我在你心中的地位举足重。如果我于你来说,只是一个不相关的路人,那你也就不用那么痛苦,不用那么挣扎了。”蒋梓晏深情地望进傅珵的瞳仁,在那里看见自己清晰的身影,“所以,带给你痛苦的人,是我啊,我还有什么资格来置疑你?我还怎么可能不理解你的心情,不懂你的难处呢?”
傅珵嘴唇抖了抖,泪水翻涌到眼底,那双明亮的大眼,在泪水浸泡中,既透着倔强又让人心疼。蒋梓晏左手握着傅珵的右手,只能抬起扎着吊针的右手去抚拭傅珵眼角的泪水。
傅珵连忙抬手制止,带着鼻音开口:“你快别乱动,滚了针还得重扎……”
蒋梓晏也连忙按住傅珵打针的手,满脸心疼:“你还说我,你也别乱动了……”
“哎哟,看着你们俩这样撒狗粮,我都不知道该不该进来了。”梁皓杰提着果篮花篮,推门走了进来,“我这还专程来给你们两个圆场来着,看来,这用不着我,你们就自动合好了啊!”
蒋梓晏哼哼一声:“用不着你来凑这个热闹好吗?我们两个之间根本就没问题!”
“是吗?”梁皓杰笑着把果篮花篮放在桌上,一脸的鄙视地看着他,“也不知道是谁天天晚上借酒浇愁,喝多了就哭,导致第二天只能戴墨镜出门……”
傅珵一愣,原来出庭那天,蒋梓晏是因为这个才戴眼镜的啊!
“那又怎么样?我这是为自己媳妇儿哭,我光荣!我骄傲!你想哭还没那个资格呢!对吧,老婆?”蒋梓晏握着傅珵的手晃了晃,一脸贱贱的表情,“我愿意得妻管严,真的!”
“别喊我老婆!我已经决定反攻了!”傅珵憋着笑,一脸认真。
梁皓杰一听这话,顿时笑得直不起腰来:“该!蒋梓晏,让你非得掰弯个直男来爱,这回自作自受了吧?”
蒋梓晏绿着一张脸,肝都因为傅珵的话直颤,可嘴里还在死犟:“我乐意!花钱难买我乐意!你一个外人,你管得着吗你?”
“是是是!”梁皓杰笑得直露后槽牙,“我当然管不着啦!本来还想着我收留傅珵那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呢,看来你个黄世仁是不可能领我的情了。”
“你们两个腻歪去吧,我可不当电灯泡了。”梁皓杰不再停留,起身要走,但临走他还没忘了嘴欠,“蒋大少,你可得对傅珵再好点儿,别忘了,我可是随时等着钻你们空子呢!”
“就你?”蒋梓晏从鼻子里哼气,竟然挣扎着要起身,“你有种别走!别看我现在身上两个弹孔,我就再加两个,都能单手把你打趴下!”
“梓晏,你快躺下!”傅珵急得伸手去拉他,却浑身无力起不来。
从窗户看见蒋梓晏嘚嘚瑟瑟要起床的费贺成,差点没把鼻子气歪了。他推门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一伸手把蒋梓晏乖乖地按在了床上:“你这是嫌命长了是吧?我真应该提醒去给你买粥喝的戚喆,在粥里给你加点砒/霜什么的!”
蒋梓晏躺在床上直哼哼,逞英雄好汉的下场就是换来了伤口剧痛,眨眼功夫他额头就见了汗。费贺成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看着梁皓杰。
“梁少,梓晏这身体需要静养,你让他一看见你就这么激动可不是什么好事儿,”费贺成浅蓝色的瞳仁里写满了“送客”两个字,“不如过些日子,等他能下床了,您再来看他吧。”
梁皓杰看着费贺成的眼睛直了直。这是姓费那小子?几年没见,这位混血儿可真是出落得让人意外啊!不过他这脾气可真是没变,还是那么冲!
可是这个冲劲儿,今天吃起来,怎么还有点够味儿的感觉呢?
“好,那我就不打扰了,傅珵,你好好养身体,过一阵子,我再来看你。”梁皓杰笑了笑,转身开门走了。
费贺成喊来了医生,给这刚醒没多久的二人进行了检查,二人的高烧已经退下来了,状况一切良好。
看着他们两个这小别胜新婚的模样,费贺成觉得自己这个电灯泡足有二百五十度。戚喆和姜海峰端了粥进来时,费贺成撂下句话就回公司去忙了。
“梓晏,昨天我看你爸走的时候,脸色可是阴沉的吓人,你最好找机会和他老人家好好谈谈。毕竟,蒋家大门,你还得回的。”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