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冷锐也不收回手,等着对方站起身。
卫鸿轩迟疑了一下,伸手抓住男人大手之前改了主意,直接把两个袋子一股脑塞过来:“那你拎着吧。”
上了车,没有一贯的叽叽喳喳,没几分钟冷锐就觉得有些不习惯:“怎么了?”
“啊?”卫鸿轩从沉思里回过神:“什么怎么了?”
“你今天话很少,有点不习惯。”冷锐很直率。
“懂什么,我这叫深沉。”卫鸿轩作势托了下下巴:“你不懂。”
冷锐失笑,专心开车。
卫鸿轩歪着头,看着男人线条利落的侧脸线条:“前女友?未婚妻?挺漂亮的。”
冷锐面色不改,看过去有点寡情的浅色嘴唇抿了抿:“用你的话讲,算是前炮-友。”
“啊?”卫鸿轩没想到这个人设,有点不解:“那她哭什么?舍不得你器大活好时间长?”
“她家里出点事,孩子生病了。”冷锐不习惯说别人八卦。
“哦。”不知道为什么,卫鸿轩心里莫名堵的那个地方有了点松动:“不要紧吧?”说了又觉得自己虚伪。他一点都不关心那个女人,认真的……
“没事。”阴雨天,外面光线昏暗,冷锐打开汽车大灯,稍稍减缓了速度。
车子里面安静下来,空气中有淡淡的须后水味道,若有若无的。很清新的气息。
卫鸿轩舔了舔嘴唇,伸胳膊搭在车窗边沿上:“那啥,锐哥你跟她……”
“很久没联系了。”冷锐想起那次,笑笑:“上次见面,还是你在酒吧惹到kevin那次。我接到你电话就走了。”
卫鸿轩嘿嘿的笑:“裤子都脱了?没来得及做?那可真是对不住你。”
冷锐稍稍侧过脸看他一眼,很快转回去专心盯着路面:“嗯。”
“嗯是什么意思?怪我咯?”卫鸿轩厚脸皮打蛇上棍:“那我后来不是把我自己赔给你了么?我比她紧。”
对于卫鸿轩的说话模式,冷锐即使习惯了,依然会时不时的被刺激一下。
车窗外风声渐大,像是尖利的哨音。
卫鸿轩低着头翻着超市袋子里的东西:“套子快没了,我又买了点。锐哥你太不会过日子了。”停了停,少年也没看他,带了点随意的语气继续:“就算咱俩现在是暂时炮-友搭伴互爽的关系,也别找别人成吗?要是不想继续了,谈明白说开了再各玩各的,ok?”
冷锐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似的。过了好几秒,那些话都咽了回去,代以一个简单的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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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中,段晓辉来了趟纽约。
卫鸿轩知道的时候,对方已经坐在了回国的航班上。
冷锐坐在餐桌对面,脸上难得有些愧疚之意:“晓辉来谈生意,时间行程都很赶,其实我也就是中午跟他一块儿吃了个简餐,总共没一个小时。”
卫鸿轩低着头,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声音堵在喉咙口,听起来闷闷的:“是他不想见我。”
两人之间的桌上,绿的西兰花,橙的胡萝卜,白的山药和黑的木耳,颜色鲜艳清淡爽口,此刻却没有人有胃口去吃。
“你对段晓辉,”冷锐的语气淡淡的:“还没放下?还喜欢他?”
卫鸿轩飞快的抬了下头,表情惊讶,眼圈微微泛着浅红。
一股酸涩又尖锐的情绪陡然间攫住了冷锐的心神,很不舒服。
啪的一声放了筷子,男人站起身:“你慢慢吃,我先回房间了。”
“冷锐你什么意思?”卫鸿轩也忍不住,连名带姓的叫他,气呼呼的站起身,用手背抹了抹眼睛:“摆什么臭脸啊?我心里不舒坦,还不行难受一下下吗?”他自己都没发觉,这样对着冷锐大呼小叫,傲娇耍脾气的那种理直气壮,会有多奇怪。
男人按在桌布上的大手收拢,头顶的射灯在他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越发显得男人轮廓的深邃:“所以我离开,给你空间独自疗伤。”
冷锐难得的尖利让卫鸿轩满脸涨的通红:“我喜欢他是很丢人的事情吗?连你也要取笑我?”
“我没有取笑你。”冷锐长呼口气,有点无奈:“段晓辉给我电话时候你在上课,我开车出去见他一面。你的迁怒没有道理。”
卫鸿轩大脑昏沉,被别人嫌弃的那种感觉很刺伤人,令他口不择言:“你就是故意的!挑这么个时间故意避开我……”
男人冷了脸,周围的温度一下子低了:“ryan,注意你的言辞。我可以包容你的坏脾气,可是不包括栽赃诬陷。”
眼泪一颗颗滑下,少年呜呜的哭了,像是受了委屈无家可归的孩子:“不用你包容,我不用你们可怜我,都不用管我……我明天就搬出去,不在你面前讨嫌……”
看着卫鸿轩的样子,冷锐心又软了。
叹了口气,男人绕过桌子,站到少年身边,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哭什么?我又没说什么,谁嫌弃你了?真像个怨妇啊……”
“你才是怨妇,你全家都是怨妇。”卫鸿轩抬手推了冷锐一把,带了点孩子气。雪白的一截手腕露着,纤细的一拧就断的样子。
莫名好笑,冷锐那点郁闷和不快迅速烟消云散。
自己也真是。多大人了,跟个孩子较真。
“好了,是我考虑欠周全。先坐下吃饭吧,”冷锐握了下他的手腕,很快松开:“瘦的一把骨头,不知道的以为我虐待你。”
“你嫌弃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