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寂其实对她会受伤这件事十分的惊讶,只是方才光顾着担忧心疼了,一时没顾上去想,如今才觉得很是惊讶,谁能伤到卫初宴呢?
她一个绝品,又是武艺奇高的绝品,连出入她这皇宫都不很艰难,有什么人还能伤到她?
“是谁伤了你?你和许多人交手了吗?可我并未收到消息呀。”
卫初宴摇摇头:“你听过‘倒拔垂柳’的这件事吗?”
赵寂脑子转的很快:“你是说那个吴王太子?”
十多年前,吴地便传出过吴王太子倒拔垂柳的事情,须知,要做到这样得力有千斤,不过有些上品乾阳君也的确能有这个力气,因此虽然当时吴王太子声势大涨,但赵寂这样的人自然不会过多关注他。
此时听卫初宴说起,赵寂却觉出了一丝不同的意味。
卫初宴告诉她:“我昨夜的确寻到了吴王太子的所在,也与他交过了手。他不是个上品,他也是绝品,我的伤就只是在和他一个人交手的时候受的。”
她也是大意了,她师成的这些年,并未再遇上过对手,昨夜夜探馆舍的时候,她还觉很轻松,没想到转眼间,教训便来了。
赵寂的目光威严起来:“竟是这样?”
卫初宴点一点头:“不知道他是个绝品,昨夜我掩饰的不够好,给他发现了,因而与他交了手。不过,他虽在我身上留下一刀,然他的左手给我打折了,手腕也被捏碎,即便绝品的自愈能力十分强悍,这种碎骨的伤,他也得好生养上十天半个月的,暂时是动不了了。”
卫初宴在这里同赵寂说吴王太子,而另一头,诸侯王的馆舍里,躺在床上的吴王太子也正在与他父王说起昨夜夜探馆舍的那刺客。
“这人武艺奇高,并且是个绝品,看起来还是个年轻女子,若她真是陛下派过来的,那我此行恐怕达不到目的了。”
咬牙切齿地,吴王太子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吴王听了他的判断,狭长的脸颊上显出一股与往日里的和善不同的厉色来:“我当我吴地有这世间独一无二的绝品,没想到长安还藏了一个。王儿,你与她交过手,受了这样重的伤,那她呢?她难道全身而退了?”
吴王太子哼笑道:“却也不是。我碎了手腕,她却挨了我一刀,只是不知道是否伤到了肾脏,若是伤到了,那她比我还要养久一些,但若是没伤到,那样的刀伤,若她和我一样是个绝品,恐怕两三天便好了!”
吴王闻言,脸上不见喜色:“那你若是去到皇宫,岂不是还要与她对上?”
吴王太子道:“若她真是小皇帝的人,既然已与我交过手,就定然也知道了我的品级,自然会一直守在小皇帝身边了,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父王,她的武功略微高过我,我恐怕没有刺帝的机会了。”
吴王长叹一口气:“功亏一篑,功亏一篑啊。”
他立刻决定道:“父王给你安排人手,你今夜便离开长安,迅速回国去。”
吴王太子看一眼自己软塌塌的手腕,诧异道:“父王何必这样急?不等儿子养好伤吗?”
吴王看眼自己这个空有绝品资质却无对应智慧的儿子,又是一声长叹:“你以为,若是陛下知道了你是绝品,还能容得下你吗?还能等你回吴地去吗?她必定是要你折在长安的。”
吴王太子脸色一变:“难不成她还敢光明正大地派兵闯入馆舍吗?”
“你这孩儿,怎么如此愚钝!你莫忘了,此次你前来长安,为了刺杀以后撇清责任,我并未将你列入随行名单里。小皇帝要抓你,只需说有刺客混入了馆舍,为了我等的安全必须派兵搜查,便能将你搜出来,到那时,你父王我是承认你是我儿子,还是不承认,眼睁睁看着他们带走你这个不在名单上的人?”
吴王太子脸上又是一变。他满脸戾气地冷哼一声,捏碎了手中的药瓶,又听见父王道:“况且,你以为我承认你是我儿子此事便完了?小皇帝必会拿你偷入长安说事,也许为了逼你露出武艺,还会将为父往重里罚。”
“她如何敢!”
“她如何不敢!诸侯王无旨不得离开封地,更何况是进长安呢?你身为吴王太子,在没有报与大鸿胪的情况下出现在了长安,单凭这一点,小皇帝便是削了我的爵都不为过!往大了说,这能扯上谋反!是,我们的确图谋的是谋反的事情,可是,这能放到明面来说吗?”
吴王心痛不已。
吴王太子恍然大悟,终于答应下来,决定连夜离开长安。
赵寂并不知道吴王太子打算跑了,她只是觉得此事疑点重重:“这吴王太子为何要隐藏身份偷偷地跟来?若是他担心暴露他绝品的资质,便连长安都不该入,可他又偏偏过来了。”
卫初宴也觉蹊跷,她先前就一直在想这件事,原本这件事也是很大的,她本打算晚间与赵寂详说,没想到,赵寂一句“我有了”将她的步调全然打乱,到了现在才有机会说。
“会不会是,他是为你来的?”
前世赵寂并未在这么早就诏诸侯王来朝,后来她与诸侯王起了战事,就更是没有这样的事情,对那吴王太子,真是半点印象都无。
“你是说,他隐藏身份进长安,是为了刺杀我?”
赵寂也是一点就通。卫初宴点点头,见她蹙眉思索,便悄悄地往她那边挪了挪:“除此之外,我想不通他为何要冒着危险来到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