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您为什么始终都不相信我,您到底想要我说什么?”阿次已经打定主意,死不承认。“你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是?”“是什么,我不懂啊!”“你还在狡辩,看来苦头吃得还远远不够。”怒火再次被点燃,杜旅宁双眼通红,似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他转头看向满屋的刑具,浸了盐水的藤绳、带着尖刺的钢鞭、包着木皮的铁棍、沾着皮肉的烙铁、闪着寒光的穿骨勾刀,还有林立的老虎凳、拔指钳……五花八门,应有尽有。杜旅宁慢慢抽出一条钢鞭,沉沉说道:“侦缉处有一百零八道酷刑,这些你都非常熟悉,既然你精力如此旺盛,那就全部都来领受一遍如何,我的,杨副官?”阿次闭了闭眼,轻声道:“老师,阿次就当您又在给我上课了。”
心里一颤,杜旅宁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在训练营的日子,他铁着心肠上熬刑课,学生们一个个叫苦连天、鬼哭狼嚎,唯有阿次,这个让他骄傲得意的弟子,却是不管怎么虐打,都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可是眼前这个人,已经不再是他的学生,而是一个披着人皮的鬼魅,他决不能再有半分留情!杜旅宁抬眼吸了口气,把泪意逼回到肚子里:“好,既然如此,你现在就好好体验吧!”
第三十四章
这不是杜旅宁第一次刑讯阿次,以往在训练营的熬刑课上,因着有意的栽培和雕琢,他对阿次也并未手软,但与这次仍有着本质的区别。那时,他面对的是心爱的学生,如今却是憎恨的敌人,杜旅宁握着钢鞭的手不觉又紧了几分。
满腹真情无处去,情势半分不由人!
这钢鞭是针对意志坚定的重要犯人特制的,长两米,以金属材质合成,鞭身上密密麻麻布满着尖利的钢刺,行刑的时候会戳进人的体内,活生生的把皮肉拉拨下来,届时再往伤口上泼上盐水,这撕心裂肺的痛楚几乎无人能抵挡。
不过“啪啪”几下,阿次的衣服就悉数被尖刺割破,鲜红的血液瞬间弥漫出来,晕迷了杜旅宁的眼。手下力使得愈发的大,他索性闭上了眼睛,痛快淋漓地发泄着心里的痛苦与愤怒。压抑的呼声终是从阿次嘴里溢了出来,身体随着每一鞭的抽落而剧烈的颤抖着,痛,真的好痛!痛入骨髓、痛得他想昏阙……
一连抽了五六十下,杜旅宁已累得气喘吁吁,方停了下来。阿次全身像被泡在了红色的染缸中,一片殷红,血液顺着身体滴答淌下,人早已经昏死过去。
“浇冰水!”不允许自己有片刻迟疑,杜旅宁已经扬手让人抬了一桶冰水过来,对着阿次的头猛浇了下去。“咳咳咳……”骤然受到刺激的阿次剧烈的咳嗽着,艳丽的红色从唇边不断滴落。杜旅宁手里已换成了一根木皮铁棍:“阿次,松了这么久筋骨,你可想清楚了,有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咳咳……学生……无……无话可说……”阿次声如蚊呐,几不可闻,眼见是要撑不住了。若是以前,挨一顿钢鞭又能怎样,他自信上个药、趴几天照样跟弹簧一样蹦着走。但现在不一样了,他真切的体会到了什么是力不从心,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呼吸都变得艰难,他好累,真的没有力气了……
“好,那我就继续给你上课。”杜旅宁掂量着铁棍,冷声道:“你知道这种刑具,简单省力,打上去与普通棍伤无异,却能震伤肺腑,取人性命,想当年,我也没舍得让你试试,不过今天,我不会再手软。”提起铁棍朝阿次身上狠狠打去,不消片刻,阿次的脸色就彻底转为了青白,喷出一大口血,便再次昏死了过去。“再来冰桶!”“处座,这样下去……恐怕会打死杨副官。”手下的人畏缩道。“混蛋!还不快拿来!你也想尝尝这滋味吗!”
第二桶冰水浇下,阿次没有半分反应,继续浇上第三桶,他终于微微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你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是的?这里是否还有你们的人?”“没、没有……老师,阿次……阿次真的不是……”几乎是用尽了全部的力量,才能艰难开口,阿次觉得眼皮很重,他只能勉力的睁开,去维持那一丝的清明。
“杨慕次!”杜旅宁恨声吼道,操起桌上的勾刀逼视着他的双眼:“我真想用刀剖开你的心脏,好好看清楚它究竟是红还是白!”“学生……学生、忠心……为党、一片……赤忱,天地可鉴……”话音未落,尖利的勾刀深深没入了锁骨,鲜血pēn_shè出来,溅了杜旅宁一身。“啊……”阿次无可抑制的惨叫起来,继而头重重的垂了下去,再无声息。
终是没有办法再开口淋第四次冰水,再继续下去,恐怕也只有一个结果,阿次一命呜呼,他要的东西却一个字也不会有。看着眼前已经奄奄一息的人,这个他放在心头疼爱了多年的弟子,杜旅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