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严一竖眉,喝道:“对,因为我是你老子。”
庄白书一皱眉,果断道:“我不去。”
听他爸说这架势,这一去指不定要多久,一年、两年说不定更长,况且,许笙还在这儿,不管俩人现在的事儿解没解决,他是受不了跟他分隔两地,他一天看不见摸不着许笙就想的受不了,况且还是那么长时间。
徐梅的病一时半会儿好不了,许程荣又去世了,留下许笙自己一个人收拾这么大的烂摊子,他放不下心,也舍不得离开他。
更别提什么乱七八糟不着边的未婚妻。
“你说什么?”庄严一瞪眼睛:“不去个屁!那边都给你安排完了,你说不去就不去?”
庄白书心里烦躁得不行,不耐道:“我说我不去!你那么能耐,你都给做主了,这婚你去结吧。”
庄严这火腾得一下就点着了,“放屁!你就这么跟你爸说话的?你当你是天王老子啊,这事儿由不得你!”
眼看气氛又开始乌烟瘴气,庄母连忙喝止住俩人的争吵,她伸手揉了揉儿子的脸侧,柔声地和气道:“你别跟你爸对着干,这事儿不是你爸一时起意,我们也研究很久了,对你确实是个特别好的机会,李老的女儿虽然比你大两岁,但是人不飘,特别稳的女孩,我看行,你先跟她相处着,时间长了就有感情了。况且,你姐能在那边照应着你,我们也放心,这回你就听你爸的,啊。”
庄白书垂了垂眼眸,不乐意道:“妈,你别管了,反正我不去,我在这儿挺好的,现在抽不开身。”
庄严骂道:“抽不开身?你有什么抽不开身?你是国家总理还是日理万机啊,总理都没你这么忙,人家还知道着家呢!”
庄白书耳根被震的嗡嗡的,他冷哼了一声:“我就是不去,你要是真能耐,就再像在医院那样,让那几个保镖把我绑到机场,我这回也不怕丢人了。”
庄严气的直翻白眼,起身要揍他。
庄娴和庄白书他妈一齐给拦回去了。
“白书,你少说两句!”庄娴瞪了他一眼,大家闺秀的气质也显露出来,道:“有什么话好好说,哪有你们这么解决问题的,你不去也行,但你跟家里人好好说明白,为什么不去,你有什么抽不开身的。”
庄白书撇了撇嘴:“……我要照顾我同学。”
“你这几周不着家,就是为了照顾你同学?”
庄白书提到他,眼眸柔和了一点,侧过头闷声道:“他家出了车祸,他母亲的癌症复发了,他跟我关系铁,我没法不管。”
庄母叹了口气,捏了捏他的肩头,劝道:“你都去照应你同学家那么久了,做到这份上已经仁至义尽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不能管他一辈子,要是他家也是通情达理的人,不会麻烦你一直陪下去,你已经尽了同学情谊,这就够了,别再因为这个,耽误了你自己的前程。”
庄白书听得异常刺耳,隐隐皱起了眉。
这个人不是“别人”,是许笙,他愿意舍弃自己的一切去保护他,也愿意为了照顾他去争取一切,可这点,显然他家里人谁也不懂,他也不能说。
“他需要我。”庄白书垂着眸,眼中流散着暗暗的光,他握紧了拳头,沉声道:“我也离不开他。”
大厅内瞬间安静下来。
几个人都瞅着他,庄娴抿着唇,隐隐蹙起了眉关。
“什么意思?”庄严怒道:“什么叫你离不开他,你长他身上了?”
庄白书脸色泛青,阖了唇没说话。
“我问你话呢!你耳朵聋了?”
庄白书突然抬眼看向他,眸中隐蕴着无法忽视的坚定和风暴,他深吸口气,“爸,你别指望我跟老李家的女儿结婚了,这辈子都不可能。”
他道:“我有喜欢的人,我这辈子就认定他了,谁也别想让我辜负他,我自己也不行。”
他对上庄严诧异的眼神,接着,他一字一句道:
“他是男的。”
旁边的人都傻在了原地,这四个字仿佛带着回音,掷地有声在正厅里回荡,直到在场的所有人倒吸了口冷气,一时之间谁也没消化得了这句话蕴藏的含义。
“你说什么?……”庄严肩膀都气的哆嗦起来:“你他妈有种再说一遍。”
庄白书沉默地看着他,眼前的阴翳越发浓重,他沉着声音,坚定道:“我喜欢他,他是男的我也只喜欢他。”
庄严站起身,腾腾几步走到他近前,啪的一声,手掌狠狠掴了他的脸上。
庄白书脸上瞬间染上了一抹红晕的手印,五指清晰。
“你是同性恋?啊?”庄严气得脸上铁青,手指颤抖地指着他:“我养你这么多年,给你养成了一个恶心的同性恋,啊?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他骂着,巴掌又抬起来,要再扇第二次,被庄母和庄娴冲过来拦下。
庄母含着眼泪,震惊地看着她儿子,哑声道:“儿子,你这么说,是跟你爸赌气呢吧,你别故意气他,啊,好好跟你爸把话说清楚。”
“我没故意气他。”庄白书忒了一口嘴角渗出了血丝,决然道:“就是这么回事儿,我不是同性恋,我只是喜欢他。”
“你还狡辩!你这个伤风败俗的逆子....”庄严趁那母女俩没来掺和的缝隙,又给了庄白书一嘴巴,穿着皮鞋的脚跟狠狠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