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你居然还敢念出来?!
君玉染气得脸都要青了,而且那愿望分明是君殊曲解了,根本不是那种意思。都怪那阵怪风,吹跑了他的花灯不说,还好死不死地飘到了君殊的脚下。
君玉染却不知,那阵“怪”风实则是有高人操控。
君殊、君玉染二人各怀心思。一旁的杭雪舟则默默垂下脑袋,虽然是坐在君玉染的身旁,但他的存在感太弱了,整个亭子的目光只集中在君殊、君玉染二人的身上。
正如君玉染眼里只有君殊,杭雪舟的眼里从始至终也只有君玉染一人而已。
便在这时,闻五刮躁的声音大老远地传来:
“——哎呀累死我了!赶紧歇歇!那儿有个亭子,快走快走,别让人占了!”
跑了两步,闻五被亭子里微妙的氛围震得停住了,抻着脖子小心翼翼地观望一眼。跟在后头的玲珑郡主不明所以地冲到最前,声音脆生生地问:
“你干嘛不进去?”
“不要慌么,来,看热闹!”闻五指了指君殊、君玉染,道:“你看他们两人是不是你看我、我偷看你,那个君玉染眼神闪烁、脸蛋儿发红,是不是跟相亲的小姑娘一样?”
玲珑郡主看了一会儿,懵懵懂懂道:“好像是哎……”
“你再看君殊,嘴角上扬、满面春风,眼神温柔得能挤出水,嘿嘿,你瞧他他看的是谁?”
“好像是那个坏蛋君玉染……”
“你再好好儿看,君玉染旁边是不是坐了个人?”
“咦?——真的有个人!”
“那人在看谁?”
“唔……”,玲珑郡主不确定道:“好像……也是那个坏蛋君玉染。”
闻五如同德高望重的智者对喜爱的弟子循循善诱一般,继续引导:“现在再看那三个人,你看出什么来了吗?”
玲珑郡主豁然开朗:“哦哦!原来……竟是这样的,原来如此!”
闻五正在得意,身后传来苏瑛的冷斥:
“不要教坏小敏!”
等君殊、君玉染跟杭雪舟三人走了,他们才踏进亭子。
闻五冲明山眨了眨眼,取笑:“明大人,你也不怕闷得慌,把面具摘了吧!——这位姑娘也是,花容月貌都是让世人欣赏的,藏着掖着多可惜,有个词说得很对‘暴殄天物’。”
明山依言摘了面具,反问:“你怎么认出我的?”
闻五没空理他,两只眼珠子正跟钩子一样粘在明水摘了面具的脸上,啧啧称赞:“一看就是位温柔贤惠持家有道的好姑娘。可姑娘怎么就想不开,喜欢上了那宣于唯风呢?”
明山眼刀子“嗖嗖”甩过去,挡到明水面前,撒娇道:“姐姐不要理他,他是‘买卖楼’的闻老板,为人轻浮不着调儿,狗嘴里吐不出好话。”
“嗳嗳,你这算骂我吗?我好心好意劝,你不领情就算了还骂我。小敏,上!挠花他的脸!”
玲珑郡主正在吃米酒团子,没空。
苏瑛回以一笑,道:“闻五这张嘴惯会得罪人的,姑娘无需介怀,只当他喝醉说了浑话。”
明水矜持一笑,却像是听进去了,微侧着脸,对闻五说:
“十四……宣于大人很好,我从未见过比他更好的人了。”
明水说的不错,宣于唯风很好。
闻五手指叩响桌面,痞笑的面孔忽地惊掠过一丝晦暗的深沉,像是风平浪静的湖面下突然游荡过一缕黑影,稍不留意它就会冲出湖水,将所有人吞噬殆尽。但闻五隐藏地极好,一张痞子一般吊儿郎当的“面具”隔绝了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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