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正晃了晃凌沉的袖子,凌沉转头看向他,就见宁正眼睛睁的圆圆的,水汪汪的,鼓着小脸看着自己。凌沉一看心都要化了。可宁正不像凌霄一样皮实,街上人太多就怕他出意外,可又不忍心拒绝他。
凌霄一看,立马拍胸脯保证一定带好小宁正,绝不会出任何事。凌沉沉思片刻,唤来护卫,交待一定要保护好两位主子,出了事提头来见,这才放人出去。
宁正一看立马要跟着凌霄出门,刚站起来就被凌沉一把抓住了,给他拢了拢衣襟,交代他不能乱跑,不能收别人的花灯,也不能跟着凌霄疯,宁正小j-i啄米似的的点头,不管啥全都答应着,就怕凌沉忽然反悔。
凌沉看他这个迫不及待的样很的牙痒痒,又没办法,交代江成宽也跟着去,看好这俩小孩,江成宽赶忙应下,凌沉这才放人走。
三人走了,包厢一下子感觉空了许多,凌沉一回头,就看见张鸣隅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凌沉莞尔:“张大人,别来无恙啊”
第五章
张鸣隅知道这个宁小公子,出生丧母,年幼丧父,可怜宁太傅就这一个儿子一人守着偌大的王府无人照看。还是凌沉念在与宁太傅曾经的师生之情,将人接到自己的王府,照顾宁正的日常生活,送他去诲学院读书。
张鸣隅眯了眯眼,现在看来这俩人肯定有猫腻,凌沉竟然丝毫不避讳,吃饭的时候连宁正吃什么多、吃什么少都细细关照着,出个门担心这担心那,要不是亲眼所见,张鸣隅绝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凌沉朝堂之上口舌凌厉、思维敏捷,回回将与他作对之人说的毫无反击之力,谁曾想私下还有如此温和的一面。
凌沉丝毫不在意张鸣隅怎么想,平常宁正去诲学院读书自己都要派人暗中看着,更别说去人那么多的灯会了。心思一转,道:“凌霄这孩子从小在宫里无能人管教,性子才会如此跳脱,张大人请莫怪罪啊。”
张鸣隅心道堂堂皇子怎么会找不到能人管教,嘴上却道:“五皇子性情纯善,聪明伶俐,对军事的见解远超同龄人,足以看出王爷对五皇子的用心教导。”张鸣隅这话不假,他的确很喜欢这个五皇子,虽长于深宫,却丝毫不做作,坦率真诚,实是难得。
桌上已收拾干净,随从端着茶盘,等在一侧,准备奉上新茶。凌沉召他向前,亲自从茶盘中端出茶盏,微微颔首递给张鸣隅。张鸣隅大惊,忙双手交叠躬身请罪,“王爷怎可亲自给下官奉茶,真是折煞小人了”。凌沉摇头,扶起张鸣隅,将茶盏置于他手中,正了正色,道“张大人请听凌沉一言”。
张鸣隅接过茶盏,却未完全直起身子,低头道:“王爷请说,下官出身卑贱,承蒙王爷不嫌,定知无不言”。
凌霄扶张鸣隅坐下,“凌霄这孩子是本王看大的,他军事才能非常突出,奈何...张大人虽不专于政事,但肯定也知我兄弟二人的难处。虽有嫡子之名,却是不得皇恩,我恐耽误霄儿的才能,欲为他找一位师傅,好好指点一下,他日凌霄,必成大器!张大人就是我要找的这位师傅!”
张鸣隅猜到凌沉会有事请求于他,本想着自己官职不大,实权也少,光脚不怕穿鞋的,就算凌沉有所图,自己也不怕,却未想到凌沉做这些事竟是为了凌霄。张鸣隅既感动于凌沉为人兄长的亲情,又感叹于凌沉做事的周密,一步步引自己无法拒绝他的要求。罢了,自己本就很喜欢凌霄这孩子,张鸣隅叹气“没想到王爷如此看重下官”画风一转,语气变得高昂:“承蒙王爷看中,下官愿竭尽所能教导五皇子殿下!”
被张鸣隅承诺好好教导的凌霄现在拉着宁正穿梭在人群中,这些花灯越看越新奇,饶是宁正再清冷也是个十几岁的少年,真是贪玩的年龄,再加上有个无法无天的凌霄,俩人真是乐不思蜀。
京城每年八月初一都会举行花灯会,宁正平常除了在王府就是在诲学院,根本没机会出来玩,凌霄更是没见过,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少年简直看花了眼。俩人一前一后在人群里穿梭,虽是晚上,但每个地方都被照的亮亮的。江成宽一边引导着两个小主子顺着人流走,一边给他们讲一些灯会有关的趣事,随从们隐在人群中始终保持三米的距离暗中保护着。
宁正第一次来感觉又新颖又紧张,听江成宽说,灯会上少男少女若有心仪的人,就可以将自己做的灯送给对方,宁正若有所思的盯着一盏很漂亮的小灯笼看。这个小灯笼看上去很是漂亮:鹅黄色的纱又薄又轻,被包住灯身鼓鼓的,只有两只手拢起来那么大,像只小兔子。灯柄看上去像是上好的梨木,下坠着鹅黄色的流苏,在风中摇来摇去。烛光从里面透出来,黄盈盈的一小个,温暖又静止。
宁正忽然想起自己,已逝的父亲,父亲每年都会做一盏小灯送给母亲...小时候他不懂,现在...
“你瞧什么呢,这么入神?”凌霄见宁正愣神,用肩膀碰了碰他。
宁正一下子回神来,“没,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些灯都很好看”。
凌霄嘻笑“这灯都是小姑娘才喜欢的,你要是有喜欢的人也可以买了送给人家啊。”顿了顿,凌霄又说,“你要是想送给我哥的话,他那么疼你,估计也会喜欢的”。
宁正脸一下子红了!急忙辩道:“没有!我就是随便看看!”凌霄玩味的看着他,宁正脸越来越热,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