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复脑袋转了转,这最近福州府平静的很,工商繁荣,百姓安康,自己的关系户也没提起过什么事情嘛,不过既然是找秦铠,这其中倒也不难揣测,忽然灵光一闪,“噢……烈风,我大概猜到了一些端倪!”
“什么事情?张总督那边也就办新学的事情和我颇有些关联,其他事情嘛,我倒是实在想不起来有什么需要这么郑重其事要商议的!”秦铠一脸问号。
“我猜,和你那条新战舰有些关系!”孙复看了眼秦铠,“那日从船坞回来,丁大人就说起张总督念念不忘两年前的琉球之事,而且透出口风,有意在朝堂上重提此事!”
秦铠自然是一愣,这大清藩属琉球王国被狗日的小日本强行吞并,这事情发生的时候,他还刚刚来到这个时空,那时候整天窝在船厂里搞他的技术活,这朝堂上的事情也无从知晓,不过从他了解的历史,大清朝对此事自然是完完全全的反对的,不过一切都停留在嘴巴上而已,之后击败了日本人对台湾的进攻,丢了地盘反而还赔了几十万两白银。
不过这琉球之事,确确实实是个不小的坑,想到收复琉球的,这历史上绝非清流一派,清流干将们将淮军口诛笔伐之际,淮军其实并未全无行动,吴长庆和几位淮军新锐都是上书想要讨伐,不过李中堂面对海军的劣势,自然不会同意这些计划。
而在历史上,就在朝鲜壬午军乱后,北洋的高层之一、李中堂的嫡系、时任直隶总督的张树声就和庆字军大将吴长庆商议,策划借机收复琉球的方案,可惜都因内斗而胎死腹中。
而这内斗的原因,却是因为李中堂认为这些淮军嫡系有了违背他意向的苗头,而且有借琉球建立个人威望的嫌疑,从而迅速施展了他的强力手腕,直接的后果是,张树声被剥夺了直隶总督的位置,饱受打击之后病死了,吴长庆被发配到朝鲜当了当地兵头,这却意外造就了袁大头的辉煌。
若是因为这事情,确实是一个烫手的山芋,这清流一党和洋务派的李中堂那可是标准的水火不容,虽然到了督抚的位置上,清流的两大干将张之洞、张佩纶多少都开始偏向于洋务“西学中用”的观点,这可不代表他们认同洋务派的中坚力量李中堂。
“孙兄,我明白了,这可是一桩大麻烦啊!”秦铠郁闷的点点头,麻烦可不都是自己找上门的嘛,咱可一点没有去惹李中堂的意思,在这大清官场上,自己还是个小角色,虽然现在也是二品大员……
孙复微微一笑,“烈风,看不出啊!这两年官场磨练,你到底是历练出来了,这可是个大漩涡,轻易可别沾惹!”
秦铠嘿嘿一笑,“知道啦,孙兄,我这就去拜见总督大人,你也帮我琢磨琢磨,这事情少不得要跑天津卫啊!我现在可是那一边都惹不起!”
孙复笑了笑,指指后面的衙门,两人相视一笑。
到了总督府,曾师爷早就在门口等着了,两人见面自然是客气的很,这曾师爷可是经过秦铠的同意,在马尾海运里投了一条货船,现在马尾工业这番蒸蒸日上的形势,这毛利可是丰厚的不得了,见面便悄悄的说道:“秦大人,总督大人昨日就奏报朝廷,重提了三年前倭国吞并琉球的公案!今天的福建新报,可是头版头条刊登了清流名士陈宝琛的文章,大谈这藩属国的事情!”
这曾师爷还真是够意思,秦铠微微一笑,拱手谢过,说道:“曾兄,这海运的生意,你放心跟着做,咱们马尾海运日后可要做的比轮船招商局都要大!”
到了正厅,张佩纶正拿着几封书信正在观看,看到秦铠进来,指指旁边的位置示意他随意,旁边早有伶俐的小丫鬟倒上茶水,看到张佩纶厅里厅外不下七八个丫鬟,秦铠才恍然想起来,自己到了这个万恶的旧社会,竟然没有享受过这等温柔乡的滋味。
整天忙东忙西,虽然现在混的也算是出人头地了,不过未免太过辛苦了!等回去,是不是考虑也让找几个小丫鬟,最好是萝莉御姐一把抓……只是,说实话,他现在还真没见过几个看的上眼的漂亮,这时代他能见到的美女还真是有限的很,就是洋装戚书萱见面的次数也少了点!
这会儿张佩纶也看了书信,转头说道:“烈风,今天的福州新报你看了嘛?”
果然是这档子事,秦铠微微一笑,打起来太极拳,“大人,这两日都忙着船政的那点事情呢,这战舰的壳子是下水了,要变成克敌制胜的武器,那可是件大大麻烦事情啊!”
张佩纶微微一笑,心想,这秦烈风竟然不接话头,那就挑明了说就是了,他冲门口招招手,立刻有个衙役送上来一份福州新报,“这是陈伯潜写的《琉球公案细评》,你看看先!”
秦铠一脸黑线,这老陈同学可是个八股好手,这文章写的花团锦簇,引经据典的,这可苦了后世语文成绩还凑合的自己,那时代,熟读几首唐诗宋词,已经是不得了的,那课本里也读过考过,过了之后,那可就是狗的百啦!
他非常认真的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遍,好在这字确实不多,多少他也看出了那么一点点东西,其实更多的是源于他对历史的了解,便抬头装作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大人,这琉球国唐宋之时就是咱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