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杨玄感忍无可忍,咆哮道:“再多说一句,马上就乱棍打出帅帐!”
李密又张开嘴巴想说什么,但是看到了杨玄感的铁青脸色,李密还是无可奈何的闭上了嘴巴——对李密而言是否被乱棍打出帐外并不要紧,能否留在帐中阻止杨玄感中计才是要紧大事。
这时,李老将军和杨家兄弟也先后看完了书信,对于书信上的内容,急于报仇的杨家兄弟当然是喜笑颜开,击掌相庆,李子雄老将军却是不动声色,闭上了眼睛稍一盘算后,李老将军转向了李密,慢条斯理的说道:“法主,刚才你一口咬定这道书信是诈降计,是苦肉计,那么老夫请问你,樊子盖这么做有什么目的?是想诱使我们偷袭洛阳城,乘机设下圈套伏击我们?还是想把我们骗进瓮城,全歼我们的入城军队?洛阳除了皇城之外,有那一道城门建有瓮城?”
“老将军,这你何必明知故问?”李密满头大汗的说道:“樊子盖老匹夫的这个苦肉计,目的不是诱使我们犯下战术错误,是想诱使我们犯下战略错误,让我们觉得攻下洛阳大有希望,继续猛攻洛阳坚城,不作他往,尤其是不去攻打已经无比空虚的关中三辅之地,变着法子替关中官军分担压力。”
“法主,你没发现你这个解释很可笑吗?”李老将军笑了起来,微笑说道:“我军兵力已超十万,樊子盖手里不过两万多点的军队,还必须要坚守城门多达十二道的洛阳大城,同时还得兼顾皇城安全,能够投入机动作战的军队少得可怜,樊子盖是疯了还是傻了,会诱使我们把所有矛头对准他?他就不怕我军攻破东都城池,把他全家杀光宰绝?这一点,岂非是十分的荒唐可笑?”
杨玄挺几兄弟都笑了起来,毫不客气的大声嘲笑李密的胡说八道,李密却涨红了脸,大声说道:“李老将军,这一点荒唐在那里?关中空虚,正利于我军进兵关中,我军一旦攻入关中,马上就是可以扼守潼关天险,暴君杨广的回援主力再多,想要攻下潼关也是千难万难!樊子盖坐拥坚城,兵虽少却有坚城可守,牺牲自己引诱我军继续攻打洛阳,正是丢卒保车,化解关中危机!”
“呵呵,法主果然能言善辩,确实巧舌如簧。”李子雄大笑,又说道:“那么再请问法主,那么樊子盖就没考虑过,我们攻破了东都洛阳后,他樊子盖会有什么下场?”
“李老将军,恕晚辈说一句不恭敬的话,你也能拿得下东都洛阳?”李密也是忍无可忍了,大声说道:“李老将军,昨天你的攻城战术,晚辈也有所了解,不错,你的战术确实正确,正确得不能再正确,如果你是指挥右武侯大军攻城,昨天你基本上就已经是攻下洛阳了!”
“可是!你不要忘了,你指挥的不是右武侯的精锐主力,是一群组建还不到两个月的乌合之众,是一群刚刚武装起来的平民百姓,你的战术再正确,士兵无法达到你的战术要求,也是空余!”
“李密,你这话什么意思?”杨玄感勃然大怒,咆哮道:“我们的十万义军是乌合之众,那本柱国是什么?你不要忘了,我们这群乌合之众,从黎阳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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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53到洛阳一路势如破竹,先后攻克无数雄关名城,杀得裴弘策、达奚善意和元晁群全军覆没!重创卫文升的四万大军!如果不是你拖了本柱国的后腿,本柱国早就把卫玄生擒活捉,把四万关中官军全歼了!如果你还觉得我们只是一群乌合之众,配不上你,你可以走!”
“对,如果你觉得我们配不上你,可以另谋高就!我们不留你!”杨玄挺也嚷嚷,接着杨万硕和杨积善也跟着嚷嚷了起来。
说了实话的李密欲哭无泪,李老将军则乘机痛打落水狗,又指着至今还跪在地上的黄有为说道:“法主,如果你坚持认定这道书信是诈降计,是苦肉计,那么老夫再请问你,这位马寇将军的信使你怎么解释?如果他是诈降,他孤身前来我军之中送信,难道就不怕被我们怀疑,不怕被我们重刑拷打,不怕被我们杀头斩首?”
“老将军,老将军,小人不是诈降,小人真的不是诈降啊!”黄有为再一次涕泪交加,拼命磕头说道:“小人只是给姐夫送信,只是给姐夫送信啊!别杀我,别杀我,千万别杀我啊!”
痛哭流涕间,中军大帐中忽然骚臭冲鼻,众人仔细一看,顿时哄堂大笑了起来,原来黄有为的裤裆已然精湿,很明显已经被吓得尿了裤裆。杨玄挺也抓住了机会讽刺李密,马上指着黄有为向李密问道:“李副军师,你看他这模样,象是有胆量来我们这里冒险诈降的人吗?”
“三将军,老将军,你们应该读过孙子兵法吧?总不能连死间这个词都没听过吧?”李密苦笑哀叹。
“法主,你舍得让你的小舅子当死间?”李子雄微笑说道:“如果你舍得让你的骨肉至亲充当死间,那么老夫就相信他是死间。”
李密彻底的哑口无言了,也忍不住生出了一点动摇,心说那个马寇舍得把小舅子派出来送信,难道是真投降?——当然,如果李密能够知道,整个事件真相,其实是姐夫和小舅子共享一个秘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