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狐狸神龙和人类,而何云一似乎只有他一个。
对啊,他们不是朋友吗?他们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相处的,所以那个没落下去的吻其实没什么意义吧。
就像男女同事,一直相处的非常正常平和,突然有一天一方想吻另一方,能想到的大概率答案是xìng_sāo_rǎo或者喝醉了闹出了误会。
在此之前,王瑞是一点没往那方面想的,在他心中,何云一作为一个出家人就是感情绝缘体,退一万步讲,王瑞哪怕骚扰天下所有人,也不会对他有非分之想,就像当初喝mí_hún水说的那样,不敢不敢。
所以,何云一到底怎么回事?
而这时两人已经到了书房门口,没等推门,里面的阿武就喜气洋洋的开了门:“夫君,你回来了?”看到王瑞身边的黄九郎,他本能的一愣:“你……你……”
对天敌,鸟类向来敏感。
黄九郎眉心一皱:“你朝谁叫夫君呢?”
“说来话长,我不想说了。”王瑞无力的道:“阿武,你走吧,找个能真心待你的人,太钻牛角尖没好下场的。”
阿武恐惧的看着黄九郎,步步后退,黄九郎则在进来后将门关好,冷声道:“王瑞叫你离开,你听到了吗?”
阿武瑟缩着,但不服软:“他们家不信守承诺,我、我……”没等说完,就见黄九郎朝他冲了过来。
眨眼的功夫,屋子里便没阿武和黄九郎了,只有一个叼着鹦鹉的红狐狸。
王瑞见状,忙劝道:“别伤他性命。”
狐狸将鹦鹉甩到地上,用前爪踩着:“你走不走?不走的话,就咬断你的翅膀,叫你一辈子都走不了。”
阿武嘴巴动了动,带着哭声道:“那个道士都没这么对我,你这个臭狐狸,凭什么管我的闲事?!”
“他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他让你走,你必须走。”
王瑞劝道:“阿武你就走吧,咱俩不可能的。”
“为什么,像阿姊说的,因为我是男的吗?”
“……不是,我只是不喜欢你。”
阿武顷刻间感觉自己碎成了千百块,他愤怒的爬起来,扇着翅膀往外飞:“你请我,我都不会再回来了,呜呜呜,阿姊。”
王瑞长舒一口气,对黄九郎苦笑道:“谢谢你了。”
黄九郎恢复了人身,疑惑的问:“奇怪,既然何云一在这里,怎么会让这只鹦鹉嚣张这么久?”
“他还指望拿阿武揶揄我呢,怎么会管?”
“揶揄?”
“不说他了,看石头看石头。”王瑞苦笑,狐朋鸟妻这种话不能让黄九郎知道。
黄九郎拿出一块最近从石清虚那里购得的石头,虽然只有鸽子蛋大,却十分有趣,按照黄九郎的说法,握住它之后,会根据握住人的感觉,分别呈现不同的颜色。
“赤、橙、黄、绿、青、蓝、紫分别对应喜、怒、哀、惧、爱、恶、欲。如果内心不喜不悲则呈白色。”黄九郎笑着介绍:“你看,现在这石头在我手中呈现的是赤色,就是说我现在很开心,嗯,事实也确实如此,我现在心情好极了。你也试试吧。”
王瑞接过石头,就见石头的颜色慢慢变淡,整体呈现白色,但夹着极为单薄的黄色。
哀?他在哀什么?不过他确实心里闷闷的,不是很痛快。
黄九郎见了那颜色,愣了愣,是因为何云一走了的关系吗,但他马上笑道:“刚才拿给阿武叫他握一握好了,一定很有意思,八成所有的颜色全能变化一遍。”
王瑞也跟着岔开话题:“是啊,可惜他走了。”
黄九郎目光温柔的看着王瑞,不管他现在是什么感觉,但何云一走了,意味着他们的生活将重归平静。
而他会好好守护王瑞,叫他顺遂太平的度过一生。
——
夜色中一艘船舫缓慢在水上划行着,张豹负责划船,而哥哥张虎在船舱中睡得正酣。
自从上次杀了聂氏一家三口连带两个仆人,他俩一直害怕事发,战战兢兢的度过了几日,可后来发现根本不必要担心。
在江中发生的事情神鬼不觉,胆子不由得大了起来,又来又做了一单大生意,杀了一个客商,足足得了几百两银子,还了赌债后,还有剩余。
虽然说做一单就收手,但眼见打劫比摆渡更能赚钱,这颗心止不住的犯痒。
就在张豹捉摸着再干一票的时候,在船舱睡觉的张虎却进入了一个诡异的梦境。
梦中有一条水桶一般粗长得鸡冠子的大蛇,高高耸立起半截身子,居高临下的对他道:“你和你兄弟是有凶气的人,我很赏识你们,现在有一件事想交给你们去做,阳信县外有一座叫隆兴的石拱桥,桥下悬着一把古剑,你们将剑拿走埋掉,你们办得好,我有百两黄金相送。”
说着,大蛇吐出信子,信子上卷着一个箱子,里面全是黄灿灿的金条。
张虎爽快的笑道:“好好,这件小事包在我们兄弟身上,发财了,哈哈哈——”
“哥,哥,你笑什么呢?”
张虎醒来,见弟弟正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己,他咂了下嘴:“唉,是做梦。”忽然觉得身子下硬邦邦的有什么东西,摸出来一看,竟然是一个金条,他激动的抓住弟弟的胳膊:“不是做梦,蛇君托梦给我了,叫咱们去埋掉一把剑,做得好,有一百两金子!你看,这个金条,肯定是预付的酬金。”
张豹眉开眼笑:“哥,咱们兄弟这运气来了,真是挡都挡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