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强大军事压力面前,莫家领地内的大小村镇,各个城池几乎没有人进行抵抗,在南中军到来之前便早早的封了府库,准备好人口户籍等物,出城与左路军的前锋联络要求投降。
更有甚者,便在城中直接到了汉元商号的分支机构中取来一面旗帜,悬挂在城头。然后城中鞭炮齐鸣,宣布自己从此不再是莫家之下的百姓。
“这就是打仗吗?”一个动员兵在行军队列里扛着长矛,打量着远处跪在城门口手捧着印信、人口账册、府库钥匙的官员们很是不解。“怎么比在家时候的训练还要轻松?每天就是行军、小休息,行军、大休息,行军、吃饭,再行军宿营?”
旁边的甲长一边用解手刀在丧门枪的枪杆上刻下了这座城镇的名字,一边虎着脸训着这个新兵。
“你懂得什么?开头仗打得越是轻松,到了后面就越难打!这是敌人在收缩兵力,让我们丧失警惕,产生骄狂之心,少不得会在哪个地方给我们来一个伏击什么的!”
甲长能够想到的事情,自然左路军的指挥官们也都能够想得到。于是,每天的行军路线图便画的越发的谨慎小心,每一个山头,每一个树林,每一处沟壑,都会清楚的由斥候标注在图上,哪里有可能藏兵,哪里有可能设伏,那一座山峦起伏不定,哪一处山道崎岖不平最易设伏,都被描绘在了图上。
就是这样,许还山还唯恐自己被莫家军伏击,每天在行军之时都将大量的斥候撒出,都是有经验的老兵组成。在行军队伍前后左右至少相距三五里路进行侦查哨探,防止中了莫家军的埋伏。
“那可就现了大眼,闹了大笑话了!”
在他的中军帐中,不止一次的向各位营官们交代着这句话。
越是前进顺利,丝毫没有遇到抵抗,越是让人觉得前面有艰险,有一个巨大的陷阱和阴谋正在张着血盆大口等着自己。
于是,每天行军五十里,抵达宿营地后立刻根据斥候提供的地理形势,相度地势,设立营寨。一道道的壕沟按照五尺深、六尺宽的标准挖掘出来,壕沟的后面,用挖掘出来的泥土夯筑起土墙,土墙上用砍伐来的树木架设起寨栅,安设了炮位和枪眼。
在土墙与壕沟之间预留了出入通道,只不过,跨过壕沟的通道并不直对着土墙的出口,要稍微的有些偏差。而在土墙的出入口两侧,俱都安放着大佛郎机的炮位,斜斜的炮口正好可以将出口用霰弹密集的弹雨封锁住。
而在这样的壕沟、土墙后面,则是又一道壕沟和土墙。
巨大的工程量和土方量,让沿途的土人为之惊叹。但是,在携带着大批熟铁和九转钢所制成工具的南中军面前,似乎一切都变得很轻松。随行的辅助部队,哦,主要就是民夫和辎重兵们在用石灰画好的白线上或是挖土,或是夯筑土墙,忙得不亦说乎。有那胆子大些的土人便上前询问,自己可否为大军效力,在此挖土筑墙,挣些工钱?
正在发愁工期紧人手不足的辎兵们见有人前来找活干,又如何不愿意?捡那不要紧的地方,需要出力流汗的活计画好地段,分配任务就是了。
在河内通往清化的道路上,这样的营盘被一座座的设立起来,每天都是后队变中队,中队变前队,前队变后队的滚动行军,以防止敌人在想不到的地方猝不及防的给自己突然来那么一下子!
眼见得距离清化的道路越来越近,而有可能被伏击的地点都已经一一的被甩在了身后,而且一些过于重要的关隘,都由南中军派出了精锐在那里留守,以防止被切断后路。“这莫老倌儿在打得什么算盘?”
许还山用尺子在地图上比量了一下距离清化的距离,又听斥候从当地抓来的土人那里问了一下此地距离清化的距离,不由得心中纳罕,不晓得对手要采取什么手段来对付自己这万余人马。
“大人!是不是打算依托城池,趁我军远来疲惫,依托坚城对攻城我军进行顽强抵抗之后,在我们的来路上进行搔扰,迫使我军撤退?之后再来一个衔尾追杀?”
“这个时候,清化城里也没有消息传出来,平曰里那些调查室的、统计室的,一个个故弄玄虚,到了这个时候,却都见不到踪影了!主公每年花了不知道多少银元和通宝供应他们,到了这个时候,却全都指望不上!”
大军便在一路忐忑中向清化城攻击前进,距离城池越近,便越是紧张。唯恐在一个某个意想不到的地方突然一声炮响,莫家的军队从想不到的方向杀了出来。
但是,世界上的事情发展起来,往往真的是超出人们的意料之外,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当先头部队距离清化城不足五十里的扎下营盘,准备开始对这座安南境内最后一个政权残余的据点进行攻击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什么!”
在许还山的中军大营中,当前锋钟汉修派来的信使向许还山禀明这一最新情形的时候,许还山快要疯了!
“清化城中的莫家派人出城与你们联络,准备献城投降?!传错了信,我杀你的头!”
“不但你的头老子要杀,还有你们营官钟汉修的脑袋,他全家的脑袋,老子都给他砍下来!”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