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色苍白,额头上满是汗水从发间沁出的冯默峰跪在面前,李守汉知道,这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或者,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大人,镰刀一个刀头要钢六两左右,以三口之家计算至少要有两把镰刀,这便是一斤二两钢,锄头一把,一斤二两,钉耙一个耙头要2斤一个,一个锄头,两个钉耙,还要一副钉耙用的套口,一个犁头大概要用十斤左右的钢。这样满共算下来不过二十斤钢,就可以满足一个三口之家的农具需求。”冯默峰将自己心算的结果报给李守汉。
守汉手指也在桌上的那副红木为框架,玉石做子的算盘上不停地拨弄,对冯默峰的说法进行着计算。
“如此算来,每天五千斤的九转钢,一日便可制得供应二百五十户的农户农具需求,一月便是七千五百户,三月下来,便是二万二千五百户。”
核算无误,守汉笑了笑,“这不是好事吗?到明年春耕的时候,各处村寨都用上新制的钢质犁头耕田不好吗?”
“大人,小人担心的就是此事啊!”
“讲!”
“方才大人言讲到,此物制成犁头,一人一牛一犁,可以抵得上往日三个壮丁的耕作效率,大人,我河静如今正是壮丁多,如果三分之二的壮丁因为此物用于耕田,而无所事事,游手好闲,岂非酝酿大祸啊?!”
冯默峰没有学过哲学,不知道什么是生产力,什么是生产关系,不知道生产工具和劳动力之间的关系。但是,他却敏锐的发现了,先进的农具投入使用,势必会造成农业劳动力的富余,而这些剩余劳动力如果没有一个好的去处去安置,势必会给李守汉的地盘造成麻烦。
轻则是治安案件,重则就是打家劫舍。
谁说古人的见识差?!
守汉心中赞叹不已。
在众人佩服、惊愕的表情中,守汉搀扶起跪在地上的冯默峰,“冯先生,”他换了一个称呼,“我们河静这里授田,按照我前些时候的标准,是每一个壮丁十五亩,每一个妇人十亩,对吧?”
众人点头称是。
“如果我把这个标准提高,鼓励大家去垦荒,你以为如何?每个壮丁三十亩,每个妇人二十亩的则例,冯先生你说的那种情况,还会出现吗?”
推开雕花木窗,远处操场上,正在接受训练的壮丁,手执长矛,在甲长、队官的吆喝声中,“向左,刺!”“向右,刺!”
不远处,政事堂的那群未来的保长们,正在探讨,“我觉得,各保屯驻点之间的距离,应该是以一个壮丁半天的脚程为限。。。。。”
“过了年之后,我会下令,以每保汉人一百,归附土人五十的人数,组织垦荒。那时候,列位会发愁我们的农具不够。这样,你们还要抓紧时间,再修建至少两座炉子起来。”
知道自己的意见和将军大人不谋而合,冯默峰也是面带喜色,不过,他的思绪马上想得又远了一些。
“大人,如此之法自然是极好的。只是,如果三五年之后,人口愈发的多了,土地却没有那许多了,我们,又该如何?”
“这,尔等自可放心,只要有足够的粮食,我就有办法安置足够的人口!”
笑话!以后的工场、冶炼场、船场,哪里不是要大量的劳动力?就业机会,大量的聚集在第二产业,以农林牧渔为主的第一产业,只要能够提供足够的食物,我的工业体系,只会发愁劳动力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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