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的地方,过去的经历让他对人群抵触甚深,出去的话会发生什么事就很难保证了。雷德凯不想带礼扬上街,但他又不想对文清失约,这些天都不能陪在他身边,至少今天想满足一下文清。
左思右想之后,雷德凯认真地看礼扬,对他说如果要一起出门一定要紧跟住,有什么害怕的事一定要告诉他,而且要乖乖听话,如果都能做到,那么就能跟他一起出去。礼扬几乎是想都不想立刻点头,看得雷德凯怎么都不能放心,可无奈之下还是只能另外给他换身行头,出门去也。
礼扬的情况比雷德凯预计还要好,虽然人多的街道让礼扬感到不安,但他只会像只受惊的小鹿般紧紧抱住他的胳膊,不会像一开始那样嘶叫打人。
带着礼扬来到与文清约好的饭店里时,文清早已经坐在位置上,一看到手臂上拖着个人的雷德凯立刻就站了起来。
「文清。」带着礼扬走到文清面前,雷德凯向他笑,手臂又是一紧,又怎么了?雷德凯奇怪地低头一看,礼扬正用力瞪着他。
「德凯,他就是你说的那个朋友?」文清的眼里有惊艳,「天啊,他好漂亮。」虽然用漂亮形容男人不太合适,但除了漂亮,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才好。
「你也很可爱啊!」手臂又被用力捏了一下,雷德凯吃痛又有些不解,但还是向文清介绍,「文清,他叫礼扬。礼扬,这个人叫李文清,是我的——情人。」
听到他的话,礼扬瞪大眼睛,随后不可置信般地望向文清。雷德凯正奇怪他的反应,他却松开手,冲到文清面前用力推了一下,把他推倒在地上,然后再用力踩下去。
「礼扬!你在干什么!?」
吓了一大跳的雷德凯赶紧拉开礼扬,并头一次大声对他说话,可他只顾倒在地上的文清没注意到礼扬奇异的脸色。礼扬冲了出去,雷德凯这时正扶住文清,只能大喊:「礼扬你去哪,快回来,礼扬!」
「喊有什么用,你快去追啊!」文清知道事态紧急赶紧推他。
「可是……」
「我没问题的,再说我一个没事人怎么会不如一个病人,你倒是去追啊,他会跑丢的!」
文清一句「跑丢」让雷德凯差点闭气,看文清真的没什么事他才赶追出去。在服务生的帮助下文清慢慢站起来,对着他离去的方向露出一个苦笑。看来今天的大餐是没了。
坐在椅子上,文清有些愣。礼扬的名字让他想起很多事,或许他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在雷德凯的梦话里,他似乎听过这么一个名字……
「礼……扬……」仅有的一次,雷德凯说被人抢劫的那一次,不知道梦到什么,他皱起眉,喊出这两个字。当初他听不太清楚,只知道他喊的是某个人的名字,一个会让他连在睡梦中也会皱眉的人。
「『李』扬……『李』扬……」
默默重复这个名字,文清突然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他与这个人都是姓李。还记得当初在那家夜总会雷德凯指名时,他问起他姓氏的事情,是巧合,还是——
坐在椅子上,文清只觉得仿佛被人用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浇了个透心凉。
雷德凯追出去,很快就找到礼扬,因为一堆人在围观他,他抱住头缩在地上嘶叫,一声比一声凄厉,叫得雷德凯心都要碎了。他推开人群,冲上去抱住他,要把他拉回车上,礼扬不肯,哭喊着讨厌他。
「我讨厌你……你不要我了,我讨厌你……」
「我没有,没有不要你!」雷德凯只能一遍一遍的说。
「你有!你有!你有了文清……你不要礼扬了……你不要我了……」
礼扬越哭越凶,又不肯跟他走,无奈之下雷德凯只能当着众人的面把他紧紧按在胸前,让他狠狠地哭。
没有不要你……怎么会不要你呢……礼扬……相信我,我不会离开你……
像誓言的话不停重复,礼扬终于渐渐安静下来,雷德凯趁机把他带回车上,想开车送他回家,可礼扬紧紧抱住怎么都不放开,他根本不能开车。雷德凯只能这么抱住他,在密闭的小小空间内,静静地拥抱他,把自己的一切,无声的给予他——
以为这件事会给礼扬的病情造成影响,但除了越来越黏他,看到他一接电话就盯着看之外,礼扬的表现跟前些天没什么不同,这让雷德凯松一口气。趁礼扬睡着的时间打电话给文清,问他有没有伤到哪里,还说昨天的事情很抱歉,没有能跟他吃一顿饭甚至好好说话。电话那边的文清说没关系,而且他的身体什么事都没有让他不要担心。
不知道为什么,文清的口气有些怪,需德凯听出来问他怎么了,只说是昨晚没睡好。雷德凯虽有些奇怪却没怎么在意,只叫他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要生病了,接着再聊几句才放下电话。
发生这件事情后的一个星期,雷德凯辞去在律师事务所的工作,陈启华问他要去哪,他笑笑说,「经商。」
没错,是经商,以礼扬和匡靖之前公司的名字白手起家,一切都是零,雷德凯只有一股蛮劲。陈启华说过只要有这股蛮劲,这世上没有什么是雷德凯办不到的,或许他说对了,凭着这股蛮劲,雷德凯的目标是重新夺回礼扬他们失去的所有。
也许雷德凯是幸运的,他有陈启华这个人脉深厚的大律师朋友兼师父,而他自己做律师的这两年多,和不少人打过交道也培养出了一定的关系圈,这些关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