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钱桓是绝对不会说无根据的话,更不会伤害唐瑟理,于是点头:“以后这类的东西尽量少让瑟理接触。”
早就透过玻璃见到了赵秉钧,唐瑟理放下耳麦就从录音棚中跑出来,虽然似乎还没从刚才那首歌的忧伤旋律中完全脱离出来,不过见到赵秉钧时心情似乎还是很好,仰着脖子叫道:“秉钧哥!”
赵秉钧摸了摸他的脑袋,笑问:“还顺利吗?”
唐瑟理摸摸自己被弄乱的头发,点头:“嗯!很顺利。秉钧哥怎么来了?今天工作不是很忙吗?”
“刚告一段落,下午还有个会议。刚才路过这里就顺便进来看看了。”赵秉钧问,“今晚你还要去二舅公那吗?”
“嗯,我已经开始用针了。最多再过一个月,我就可以给我爸针灸了。”唐瑟理笑得颇为得意。
赵秉钧宠溺的捏捏他的脸:“真了不起!”
唐瑟理骄傲的扬起脖子:“哼!老子是天才,学着点东西还不是小!”
赵秉钧失笑。随后又和唐瑟理简单交谈了几句,便下楼离开公司。谁料在公司门口却又遇见刚好和薛聪轩一起正准备离开的薛佳佳。这次赵秉钧眉头也没皱一下,径自准备回自己车里。
谁料薛佳佳却突然张口大声叫了一句:“秉钧!”
赵秉钧微微皱眉,扫了她一眼毫不掩饰他对她的厌恶,脚步却一刻未停径直上了自己的车。
冬天的白天总是特别短暂,忙完了一天的工作下班后,天色已经完全黑暗下来。
赵秉钧开着车往乡下赶,心里盘算着今晚还要把唐瑟理拐回家。如果成功的话也许能说服唐瑟理跟自己同居,不成功的话起码也能让唐瑟理在学针灸的这段时间和自己住在一起。想到这里,赵秉钧的嘴角露出一抹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邪魅的微笑:“哼!”
然而,当赵秉钧一脚跨进二舅公家的大门,一眼看到坐在那的唐瑟理,正试图将一根银针插进已经扎满了针的膝盖上时,赵秉钧瞬间红了眼睛,张口大声咆哮:“你在干什么?!!!”
几步抢过去,想要做些什么拯救,然而看着那双扎满银针的膝盖,赵秉钧的大脑却一空白,张着两手怎么也不敢触碰他心爱的宝贝。
前世的记忆纷纷在脑海里闪现——也是这同一双修长有力的双腿,却被毒贩两枪打碎了膝盖骨从此再未能站起来。因为得不到医治那时的唐瑟理躺在他怀里整夜整夜疼得翻来覆去,而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毫无办法。还有最终那随着唐瑟理腿部的肌肉一起,渐渐萎缩消失的希望……那一切都是赵秉钧两世怎么也无法逃脱的噩梦。
而如今这个画面无疑冲撞道了赵秉钧内心最深的那处伤痛。赵秉钧,红着眼睛恶狠狠的瞪着罪魁祸首,拼命压抑着怒火:“你在干什么?!你到底在干什么?你到底干什么?!你觉得这样做很好玩吗?啊?!!”
“嗯?”唐瑟理满脸疑惑的抬头看着莫名其妙发疯的赵秉钧,“我在学针灸啊!”
“有你这么学的吗?!为什么往自己身上扎?!不是有针灸铜人吗?!不是有病人吗?!”赵秉钧咬牙切齿的问,同时尽量小心的试着将唐瑟理腿上的银针一根一根的拔下来。
“我是初学者,有哪个病人愿意当实验品啊?针灸铜人只能用来学着找穴位,实际操作还是用真人比较好。而且我的手总是太重,我怕到时候我爸会受不了,所以在我自己身上做实验比较容易控制和调整。”唐瑟理不以为意的道,“还有,我一个大男人,砍几刀都没事,现在不过是扎几针,有什么关系!”
赵秉钧抬头,看着唐瑟理满脸不以为然的表情,心里突然一阵酸涩。他想告诉唐瑟理,不值得!唐天光那种人渣根本不值得他这么牺牲。他想告诉唐瑟理,他和唐天光其实并没有血缘关系。而且前世当那人渣得知这个消息后毫不留情的就将唐瑟理逐出了唐家,不但如此还在孙非唐的怂恿下,雪藏封杀几乎无所不用其极的打击唐瑟理,直到将唐瑟理逼出了国外。
可是这些话却全都哽在了赵秉钧的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唐瑟理对唐天光的感情实在太深,若是提前让他知道真相,让他和唐天光结束父子关系,这无疑是在他的心上狠狠插上一刀!更何况赵秉钧清楚的记得前世,在被赶出唐家后不久,便有传言说唐瑟理染上了毒瘾。而后来唐瑟里也公开在记者招待会上嚣张的叫嚣:“老子就是吸毒了,怎么地?老子买花的是自己的钱,老子吸毒损伤的是自己的身体,老子乐意接受犯毒瘾时的那种痛苦。碍着你们什么了?跟你们有毛关系?关你们屁事!”
虽然当年每时每刻都恨不得弄死唐瑟理,不过看到这则新闻时,就连赵秉钧也不得不暗暗佩服唐瑟理放荡不羁的个性。只不过,换到今世的现在,这些痛苦若在唐瑟理身上重现,这是赵秉钧绝对不能接受的。
叹了口气,赵秉钧强行将唐瑟理腿上的针一根一根拔下来,道:“明天我就安排你去赵氏疗养院实习。那里有很多跟你爸差不多病症的人,找个医生带着你试手,没问题的。”
试探着摸了摸唐瑟理因为不知道试了多少次而有些青肿的双腿,赵秉钧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疼的几乎快要窒息了,深深吸了一口气,才能使得心情稍微平稳。不由想起之前李宗珏的话,唐瑟理其实是个很笨拙的人。没入他眼的都是不值一顾的尘埃,但只要入了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