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或许类似的情形多了去了。可是她不知道……但是此刻……许连臻忽然觉得无端端地胃液上涌,那般恶心。
楚随风:“那许小姐……”许连臻还以为楚随风发现她了,不禁后退一步,再细听才知道不是。
楚随风道:“真的假的?那好吧,就这样。”后来就是脚步声渐渐远去。
许连臻在那个角落里头僵站了许久,这才走了出来。
聂重之见她进来,含笑着问她道:“许小姐,点首什么歌?”许连臻淡淡一笑:“我五音不全。”聂重之也不为难她。
在里头待了一会儿,聂重之抬腕看了一下时间,道:“许小姐,不如我送你回去吧。”他自然是知道蒋正楠今晚不会过来了。
许连臻在里头待着,只觉得一秒也漫长无比,正想要告辞。想不到聂重之如此心细,于是自然忙应了声“好”。聂重之跟众人打了招呼,便与她出来。
屋外的空气寒冷清新,许连臻与聂重之等着泊车小弟把车开过来。
聂重之含笑道:“方才酒喝多了,现在倒觉得有点饿,许小姐不急着回去的话,陪我去吃点东西吧。”
聂重之如此地和颜悦色,与平日冷面俊男的模样有不小差距,让许连臻有些惊讶错愣。虽然她的胃从洗手间回来就不舒服到了现在,可是她想到蒋正楠和那个美女有可能此刻就在他别墅里……
许连臻点了点头:“好。”
车子驶了几个路口,停在一家很普通的小店门口。
聂重之问许连臻:“璇璇带你来过这里吗?”许连臻摇了摇头。
聂重之笑了笑:“璇璇最喜欢吃这里的鲜虾馄饨了。整个洛海,大概也只有这里的鲜虾馄饨还保留着小时候的味道。”
一进门,容貌敦厚的老板已经迎了过来:“哎呀,聂先生来了啊,蒋姑娘没来?你们俩都好久没来了……”那老板看到了跟在聂重之身后的许连臻,便止住了话头。
聂重之淡淡微笑:“今天带了朋友过来。给我们来两碗现做的鲜虾馄饨。”那老板道:“好嘞。我这就让我老婆去做。”
等了半晌,老板笑呵呵端出了两份热气腾腾的馄饨:“开春是开春了,可这天还是冷得够呛。你们趁热吃。”
聂重之客气地道:“许小姐,尝尝看。”
许连臻拿起了调羹,缓声道:“聂先生,今天谢谢你了。”
聂重之微微笑了笑:“许小姐,何必见外呢。或许……或许日后我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呢。”
许连臻把这句话当成了纯粹的客套话,一笑便过去了。
聂重之送她回到蒋正楠这里的时候,已经将近午夜时分。聂重之在门口放下了她:“许小姐,再见。”
许连臻颔首朝他道了声谢,便转身回屋。
大厅里只亮了角落里的小灯,光线昏暗。许连臻径直向楼梯走去。忽然,蒋正楠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响了起来,低沉得让人心惊:“倒舍得回来了?”
许连臻倏然一惊,转身,只见蒋正楠从沙发起身,朝她一步一步走来。这大约便是典型的恶人先告状吧,明明是他把她一个人扔在那里的。
他身上有清甜怡然的香味——是那个美女身上的气息。
许连臻对香水本身吧,说不上喜欢或者不喜欢,只能说是无感。
但此刻只觉得那股香味令她反胃的感觉更加强烈了,刚吃进去的两个馄饨像是堵在了喉咙口,随时都有可能喷涌而出。
许连臻默不作声的模样,让蒋正楠的火气益发上扬了起来:“既然不想回来,索性就不要回来了。”
他是在让她离开这里吗?许连臻脸色苍白地抬头望着蒋正楠,却只对上他冷如碎冰的眼神。
半晌,许连臻垂下目光:“我明白蒋先生的意思,我会尽快搬出去的。”
“搬出去?”蒋正楠缓缓上前一步,目光锐利地盯着她,语气极轻描淡写,似与熟人在闲聊天气一般:“你要的骨髓捐赠已经到位了……换句话说,我答应你的已经做到,你现在却想毁约了?许连臻,你这过河拆桥做得倒是高明!”
蒋正楠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嘴角似勾未勾,透着说不出的冷凝:“或者你也可以搬出去试试?”说罢,冷冷地放开了她,转身而出。
这样子气势强大的蒋正楠,许连臻只觉得恍惚。一个人静静地站了许久,最后又无奈地回了房间。
洗了澡,在镜子前刷牙的时候,视线落在了某处,手也顿住了。脖子上还有他留下的痕迹。她的手不自觉地抚上了颈间,仿佛那里有着隐形的虫子,正一点点地啃噬着。
整个人都已经木然了,唯一的感觉就是累。洗漱出来,便上床休息。好累,似乎只要睡一下,睡一下,一切就都会好的。
昏沉沉地入眠,睡梦中觉得有重重的物体压了下来。许连臻一睁眼,是蒋正楠放大的脸。那个大美女呢!他还不知足吗?!
淡淡的香水昧道萦绕,让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反胃感觉又涌了上来,许连臻手脚发软地推着他:“你走开……不要碰我,我难受……”
蒋正楠凝神瞅了她半晌,笑容忽然变得有些尖刻:“怎么,跟我在一起就难受,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就好受!”许连臻咬着唇不再说话。
蒋正楠的手从家居服的下摆探了进去,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