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定神,东城洛亦有些轻叹道“说不恨那是有些说高了我自己,说恨又有些曲折了意思。”龙焱寒依旧喝着茶没有接话。
“十年前我是亲眼见到父皇是何等残忍的要挖了六弟的眼晴,后来若不是龙公子出现救走了六弟,我想东翱的六皇子如今已经不在这世界上了,虽然六弟如今还活着,但是我知道即使六弟死了,父皇只要有寻得六弟的一丝可能,他也不会放弃。或许是当年六弟从风飞亭飘下的那一幕太过深刻,如今想来心还会隐隐作痛,我对六弟的感觉一直停留在那一刻,那一刻的怜惜和不舍、那一刻的无助和无力胜过了那一份恨意,我是恨的,但不是恨恨六弟,我恨生在帝王之家,我恨自已的无能,我恨帝王的无情。”
龙焱寒沉思一会儿,他知道东城洛亦说得是实话,帝王之家本就薄情,奈何个人的力量有限而无力。
他是庆幸的,从他出生的第一天起,龙游宫的长老便出现在他面前,终日不停的晃来晃去,将关于他灵魂的真相告诉了他,所以从小知道他有强过任何人的力量,所以从小他知道自已要什么。
区区一座宫殿又怎能控制他为自己而活的心,他的心没有那么伟大去装天下人,而如今他的心还是那么小,曾经小是因为他的心里只有自已,如今小是因为他的心里只有圣儿。
“本尊问你第二个问题:你与西煜飘,并非他强迫你是不是?”
龙焱寒道出的这一句话再一次震惊了东城洛亦的心,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为何,为何什么都瞒不过他,任何人在他的眼里都几乎成了透明的存在。
“是。”既然被看穿了,东城洛亦直接承认。
对于他的回答显然在龙焱寒的预料之中,他知道东城洛亦是个聪明的人。
“本尊问你第三个问题:你和西煜飘之间的事情,在你和圣儿相认之后仍然不会伤到他的,是不是?”
东城洛亦此刻终于明白了。其实龙焱寒由始至终只关心一个人,那就是他的六弟东城凤,六弟何其有幸能被这样傲视天下的男人宠着,虽是男人那又如何呢?
唇角染上了笑意,是为东城凤祝福,亦或许为自已悲哀。
“不会。”坚定的声音认真的吐出。
“本尊记住你的话了。”
说完龙焱寒起身准备离去,迈出门口,走了几步突然又回头看着门口的东城洛亦:“东翱的皇位,你有兴趣吗?”
月光下,龙焱寒一身紫衣,高贵的仿佛像是坐在龙椅上的九五之尊。那漫不经心的一问,看似随意,却有着咄咄逼人的味道。
凛冽的视线仿若尖锐的刀,那双眼晴大概只有在看着东城凤的时候,才会透出柔柔的情感。
东城洛亦的身子有些抖动,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龙夜寒的问题。
而此时龙焱寒却笑了:“唯有成为天之至尊才能去做你想做的争情,唯有高高在上才能将心里的不甘十倍百倍的还给别人。”
说完,傲然的声音潇洒的离开,东城洛亦看着龙泉寒消失的身影,身子重重靠在门板上,他知道刚刚他的犹豫让这个男人看穿了他的心,不,其实早在最初男人问他第一个同题的时候,他的答案就已经让男人预料到了这个回答。
天下若有人与他为敌,该是说那人的不幸,还是说抬举了那人。
这个男人的雄才和智慧试问这天下间还有谁能比?
不,或许有一个人。
东城洛亦的脑海闪过那个被整个光月大陆称为神话的男人——东城吟,或许当年的尊帝可以跟这个男人比。
且听凤吟第七章
以黑衣人的武功而言,齐王府的侍卫根本不是他的对手,长腿扫过侍卫的胸膛,借着他们的肩膀,施展轻功飞跃而去。
欧阳啸有些疑惑黑衣人在西麟的京都到处转着,却不进任何一个地方。
欧阳啸跟着黑衣人进了一个胡同,黑衣人停下了身子,向后转了过来,戏笑的口吻有些趣味:“公子跟了我许久,只为绕着西麟黑夜的京都?”
听到他的声音欧阳啸一惊,从黑暗处走出,月光下的容颜虽不是很清楚,但是不可否认仍然引起了黑衣人一丝的震撼,这个人是?
看来齐王府的人倒是让他小看了,这人居然从齐王府跟着自已出来,而自已却在后来有知晓,也许早在他进齐王府的那一刻,就已经被这人盯上了,是料到了他今晚会来吗?
都说齐王文采武略名满天下,可是他却不曾见过,那么料到他今晚会闯齐王府的并非齐王。
既然不是齐王那么又会是谁,脑海里闪过那个狂傲的男人,是他。
“公子的说法真是有趣,公子夜闯齐王府不该为本少爷解释一番吗?”
“解释,公子这番话可是有些不妥,这天下人做天下事,若事事都要解释,这大千世界哪还会有那么贪官冤案,我本儿个没兴趣陪公子谈天论地,公子若跟得上,只管跟着就是。”黑衣人的话音刚落,一道凌厉的掌风朝着欧阳啸袭去,欧阳啸轻松的避开,反手接过黑衣人夹着掌风袭击过来的暗器,再回首时已经不见黑衣人的身影,视线回到了手中的暗器上,三根闪闪发亮的银针细如发丝,要发出这般凌厉的掌风可见黑衣人的内力很高,但是依欧阳啸的看法,黑衣人显然不想跟他闹矛盾。不然这三积根针应该射向他的死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