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毅听了殷向北娓娓道来的这席话,冷汗都吓出来了。
他目瞪口呆地盯着这个不似在说谎话的阴阳人,脸色逐渐变得惨然失措。
「你我夫妻之间……相濡以沫?举案齐眉?你莫不是在做梦吧……」
殷向北扬眉一笑,声若洪锺,他猛一甩袖自床边站了起来,侧目朗声说道,「身为一教之主,岂可将人生大事当做说笑。哼,容我多说一句,你此时虽然不承认相恋于我,但是以你屡次危急时刻不忘救我的行动来看,你的心意,本座已是全然心领了。」说话时,殷向北忽然压低了嗓音,他俯身抬手捋起韩毅一丝凌乱的发丝,阴测测地接着说道,「再说了,我的贞操早被你这伪善之人夺去,如今,你难道还想不负责吗?」
「分明是你!」
分明是这家伙强行侮辱了自己,到最后却变成自己夺去了他的贞操。
韩毅看着满口胡言乱语,颠倒是非的殷向北,顿时一口气上不来,开始急促地咳嗽。
殷向北趁势温柔地抬手抚起了韩毅的背,将对方半搂在怀间。
「好了,好了,不管是你是我也罢,以往我们之间的误会与恩怨就此一笔勾销,我发誓,日后一定会视你作掌中宝,一生一世永远爱你一个。」
这肉麻的话语一出,韩毅气得更加无可奈何,他死命地想推开抱住自己的殷向北,可他的力气哪有身为魔教之主的殷向北大,只好不甘情愿地靠在对方怀中。
曲清在门外偷窥了这一切,最后长长叹了口气。
谁又会想到曾经那么孤僻桀骜,拒人千里之外,总是带着禁欲神色的殷向北会在这么短暂的时间里就找到了一生真爱呢?看这两人无比亲密的样子,竟似乎是爱了多年的情侣似的,真是羡煞旁人也。
当曲清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开时,殷向北的脸上不轻不重地挨了韩毅一记巴掌。
对方终于从他的怀抱里挣扎了出来,头发散乱地靠在床尾。
「殷向北,你想我屈从在你的淫威之下,休想!我韩毅乃堂堂正人君子,怎能与你这样的……这样的怪物为伍!」
韩毅不是不知道殷向北那嗜血的个性,自己这样激怒他,求的也不过一死,这样,至少还能稍微保存自己的清白,若真被迫下嫁给这个阴阳魔人,那自己这辈子便是毁了。
然而殷向北的脾气却远比韩毅所想的要古怪许多,也要固执许多。
当他听到韩毅这样讽刺辱骂他的时候,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那双深沉的眼里不能说丝毫没有一点杀意,但是至少还是能克制得住。
待韩毅骂完了,等待殷向北出手取自己性命之时,他这才发现,对方还在冷冷地盯着自己,没有更多的动作,只是放在床边的手明显攥了起来。
「哈哈哈……你不需要再忍了,要动手就动手吧!我韩毅不怕死,但却怕窝囊地跟你这样的怪物过一辈子!」
殷向北的眼中顿时射出两道凶戾的目光,他右手略微一抬之时,韩毅还道对方终于忍不住要动手杀了自己,正要闭目待死,却发现对方的右手只是迅速地背到了身后,接着他更是听到了骨骼作响的声音。
「你知不知道,遇到你之后,我就有了一个新的爱好……那就是强迫别人做他不喜欢做的事。真可惜啊,如此一来便不能让你如愿了,只不过你那张嘴实在可恶,在我们成亲之前,你就给我好好地安静一段时间吧!」殷向北强抑着愤怒说完话,终于忍无可忍地伸手点中了韩毅的哑穴,对方一口一个阴阳人,一口一个怪物简直气得他七窍生烟,当初自己昏迷被这人玩弄之时,却不见对方说出些嫌弃自己的话来,直到现在两人之间都交合多次了才反复说这些废话,也不能改变当初对方首先恋慕自己的事实!
自此之后,殷向北的世界终于清静了,好在他念及两人成婚在即,而且自己的伤势还未全然复原,一时倒也没有再恣意纵欲,只是每晚他必会在练功调息完之后,紧紧地抱着韩毅入睡,偶尔他不小心翻滚着将自己的身体全然压到韩毅身上,几乎将对方压得闭过气去。
每晚都忍受着殷向北无耻的骚扰的韩毅并没有简单地用寻死这种笨法子来解决问题了。
他发现殷向北似乎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聪明,因为这个家伙居然会真的以为自己喜欢他,甚至三番四次地在自己面前露出一种毫无芥蒂的温馨表情,天知道他看了对方那温柔得几乎要出水的表情时,内心是多么愤怒和想吐。
然而或许正是因为这种近似天真的愚蠢,自己总能找到逃离这个阴阳魔人的好方法。
这天晚上,在密室中修炼吐纳完毕的殷向北又施施然地回到了自己的卧房。
他的伤势已经好了九成,报复武林正道的日子指日可待,想到能凭一己之力一雪前耻,殷向北心中便觉痛快,又因为他马上就要和韩毅大婚,正式告别双手相伴的孤单日子,心中更是畅快无比。
只是韩毅那张臭脸多少都让他看不太顺眼。
「哼,马上就要与我成亲了,你还摆这副臭脸做什么?难道说本教主还配不上你吗!」
欺负韩毅不能说话反驳自己,殷向北一句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