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詹玉颜转身走进了自己的院子,甚至没有从对方的手中拿过茶叶,便关上了院门,留下紧皱着眉头,一脸不悦的詹楚楚在门外,眼里激射出一道凌厉的光芒。
“哼!当真没有任何关系吗?”詹楚楚轻声冷哼道,她可不信,想到什么,詹楚楚的嘴角亦是浮出了一抹笑容,转身离开……
在门关上的那一刻,詹玉颜的整个身体便无力的靠在了门扉上,身体渐渐滑落在地上,詹家……真的没有丝毫关系了吗?她不知道,只知道,在听闻爹爹的凄惨下场之后,那一整夜,她都无法入眠,即便是第二日,依旧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流露出丝毫的异常,谁又看得出,她内心真实所想?
爹爹是疼她的,可是,她却不愿让自己沦为爹爹手下的棋子,所以,她选择了出家,哪怕是逼得爹爹和她断绝父女关系,她也在所不惜,她本就是不喜受束缚的人啊!
可是,想到詹家那几十条人命,詹玉颜的心情终究还是无法平静的,从那日之后,她每天晚上不断的做着那些梦,梦中,詹家的几十个人,凄惨的想她哭诉,要她报仇,可是,报仇么?她詹玉颜不过是一介女流,又哪来的能力报仇呢?
况且,爹爹是先对安宁以及她和苍翟的女儿起了歹意,才连累了詹家一门。
这段时间,她的内心一直受着这样的挣扎与撕扯,饶是她素来将红尘俗世看得淡,饶是她每日不断的念着静心赋,心中都无法平静。
詹玉颜闭上眼,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不断的念起了静心赋,终于过了好久,才让稍微让心平静了些许,攀住门起身,詹玉颜一步一步的走回到自己的房间,想到明日的法事,不由得皱了皱眉,明日,她们庵堂中的佛门女弟子,也要集中到主寺院中,一起诵经,明日,便要看到当今的新皇了,而她又能够平静下来吗?
“爹啊爹,你在世之时,虽然疼女儿,但一直都想着,该如何利用女儿来替詹家谋好处,女儿真的不希望,在你死后,还要被你利用了去啊,可是……”詹玉颜敛眉,可是有些事情,不是理智便能够控制的,现在,她只希望,明日在看到苍翟之后,她的心能够平静。
当晚,铜爵奉苍翟之命,带着的信函就送到了皇宫之中,昭阳殿内,安宁展开信封,看到里面的内容之时,怎么也掩饰不掉心中的喜悦,更是明显的将那喜悦之色,表露在外。
“娘娘,什么事这般开心?”一旁抱着小余儿逗着她玩的茵茵满心好奇的询问道,
安宁呵呵的笑道,“东秦那边来信了,过个几日,东秦的皇上,苏丞相,还有南宫将军,以及云王爷就该到了,哦,对了,信上还说,云王爷和韶华郡主所生的龙凤胎儿女,也会前来,到时候,小余儿可就有伴儿了。”
“那可不要乐坏小公主了。”茵茵打趣的道,她虽然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谁,但是,看自家主子那兴奋的神色,她就知道,这些人对主子来说,定是有着非凡的意义。
小余儿则是骨碌碌的转动着那双灵动的双眸,四处张望着,时刻谨记着爹爹和娘亲的交代,在外人面前,安安分分的做一个小婴儿,不能露出丝毫马脚。
龙凤胎儿女吗?小余儿的手挥了挥手,眉眼微微的笑开了几分,她可不是想着又人陪她玩儿高兴了,而是在盘算着,能够同龄的人给她欺负了,要知道,自己虽然是经历了一世,但因着爹娘的警告在,不能放肆,对这对精明的父母,现在的她,只有吃瘪的份儿,她的心里可是积淀了好多郁结之气想要发泄了,正好,呵呵……
欺负人,她可是很在行的!
“明日寺院中便是大典了吧!”安宁想了想时间,呢喃道,苍翟去了寺院好些时日了,她鲜少和他分别这么久,这几日下来,安宁对苍翟的想念,甚是浓烈,想了想,安宁立即做了一个决定,“铜爵,去安排一下,明天一早,便送我去皇家寺院,本宫要和皇上一起,替先帝祈福。”
对于安宁的决定,铜爵自然不会有任何异议,如今的后宫,虽然那些个秀女在待选,但都有管事的姑姑压制着,朝堂之上,有廉亲王主持着,皇后娘娘若是要去寺院,倒也未尝不可。
只是,皇后娘娘真的是为了祈福才去皇家寺庙的吗?铜爵不笨,再加上他对胭脂表明心迹之后,也更加深切的体会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折磨,主子在寺院中,也是无时不刻没有思念着皇后娘娘呢!
“是。”铜爵得令,退了下去,安宁再得到崇正帝,苏琴,南宫天翼,云锦韶华等人不日将要到了的消息之后,又因为明日便要见到苍翟,而更加的兴奋起来,突然觉得,这夜为何这般漫长,恨不得此刻,就已经天亮。
翌日一早,安宁将小余儿交由茵茵照看着,早早的便上了路,而在安宁出发朝着皇家寺庙前行的时间,皇家寺庙中,也开始忙碌了起来。
前几日,虽然有小型的诵经仪式,但是,都比不上今日重要,按照规矩,今日,就连皇上本人,都要换上素衣,亲自诵经。
一大早,寺院的主持便亲自操办着这一切,庵堂的尼姑们,也都陆续从后山出了来,有条不紊的进了主寺院,到了大殿之中,便在安排下,各自坐在了她们的位置上。
皇上来了这么些天,别说是离主寺院还有一段距离的庵堂尼姑,就算是在主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