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那么多了,今儿出来是玩儿,没必要为这种事情花费心思。反正我们裴府没偷没抢的,难道谁还能为我在临江仙占个雅间,参我一本不成?龙舟赛快开始了,都快过来瞧把!”裴诸城也感觉这事有些蹊跷,不过他素来豪爽直率,自认此事他并无不妥之处,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不过,怎么到这会儿傅君盛那孩子还不过来?
明明他交代了怡然居的掌柜,如果有寿昌伯府的人问起,就说他在临江仙的呀!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一道清润儒雅而又恭敬的声音:“小侄傅君盛,听说裴世伯在此,特来拜见,问世伯和伯母安好。”
终于来了!裴诸城松了口气:“进来吧。”
房门“吱呀”一声推开,露出傅君盛的身影。舒雪玉拉了拉温夫人,一同打量着他。只见眼前的少年穿着品蓝色绣剑兰的刻丝圆领通袍,显得身材颀长,因为在拱手行礼,只看到头顶金灿灿的顶冠,大红的缨绒微微颤抖,似乎透漏着些许紧张。行完礼后一抬头,露出一双温润的眼眸,如黑珍珠般莹然晕泽,剑眉星眸,面如冠玉,显得十分温润俊俏。
仪表堂堂,举止有礼。舒雪玉心中先有了三分满意。
而且,方才明明看到他有小厮跟过来,却留在屋外,显然是知道屋内有女眷,是个心细的。
“君盛不必多礼。”裴诸城笑着道。
见过裴诸城和舒雪玉后,傅君盛又与裴府四位小姐见礼,一直都目不斜视,直到听到裴元歌娇糯的声音唤他,这才飞快地抬头看了一眼,只见一身深深浅浅的蓝,再看看自己身上的品蓝衣裳,顿时觉得自个花那么多挑衣裳实在值得,不自觉地浮起一抹笑,轻轻咳嗽一声道,道:“元歌妹妹好!”
裴元歌还礼笑道:“傅哥哥好!”
舒雪玉又为傅君盛引见了温夫人和温逸兰,两边都见过礼,便问起一些家常话,傅君盛一一答了。听说他母亲身体有恙,因此并未来看龙舟,父亲又跟同僚出去相聚,舒雪玉顿时明白,这傅君盛今儿是专门为的元歌来这里的,看来对元歌是有心的,心中又多了几分好感,道:“既然你今日是孤身一人,不过不嫌弃,不如跟我们一道在这里看龙舟吧?”
傅君盛心中大喜,忙道:“多谢裴伯母垂爱。”悄悄地,微微地红了脸。
他听父亲说过,这桩婚事本就是裴伯父提出来的,显然对他很满意,这次让他来见,是让裴伯母相看的。如果能给裴伯母留下好的印象,他和裴元歌的婚事也就差不多能定下来了。如今裴伯母肯留他一道看龙舟,应该对他还算满意……
这一眼没能逃过舒雪玉的眼睛,跟温夫人对视一眼,都微微点头,面露微笑。
这时候,门外又传来了店小二逢迎的声音,敲门后进来,手里托着一个偌大的托盘,上面放着九根红头描金签,标着九个数字,下面是人名或者府邸名声。店小二笑着解释道:“这是端午节赛龙舟的惯例,在龙舟赛开始前,赌那条龙舟能赢,不过是小姐夫人们取个乐,不知道夫人们要不要押注?”
“这倒是有趣。”舒雪玉笑着道,“拿来我瞧瞧。”
九根描金签,有写叶府的,也有写柳府的,也有写赵府的,舒雪玉倒有一半都不知道是哪家府邸,只有五号签和九号签死神之裁决最新章节不同,一根写了五殿下,一根则写着九殿下。不过,能跟这两位并排列在一起参赛的龙舟,显然这些府邸都是富贵难言的。
舒雪玉正犹豫着,傅君盛忽然道:“小侄听说,封国公冯老将军以军法治府,府内的护卫令行禁止,十分得力,说不定能赢这第一场龙舟赛。我压三号船,冯府五两银子。”
傅君盛从进门到现在,一直彬彬有礼,突然抢先说话,舒雪玉不禁一怔。
店小二则笑道:“这位公子说得倒是不错,不过冯老将军府邸已经好些年没有赢过龙舟赛了,往年都是叶府或者柳府赢,叶府的赢面较高。不过今年五殿下和九殿下也派人参加,只是就不好说了。但说起来还是这条船最有可能赢,恕小的多嘴,公子您压冯老将军的船,只怕要输喽。”
“啊?”傅君盛似乎有些懊恼,“我只听父亲说冯老将军治府严谨,因为一定能赢,却忘了打听以往龙舟赛事的赢家,这下定要输了。罢了罢了,男子汉大丈夫,举手无悔,不过五两银子,输就输了吧,不值得为了这个反悔。”说着,从袖中取出五两银子,放在了店小二的托盘上。
裴元歌心里一动,忽然道:“我也压三号船,冯府。”说着,从荷包中取出二两银子,伸出白玉般的手,放入托盘中,对着众人嫣然一笑道,“既然那四条船赢面大,那赌注肯定低,不如冯府赌注高,赢了大概能翻好几倍。反正都是取乐,我就赌赌自己的运气。”
见裴元歌似乎领悟了自己的意思,傅君盛心中一阵甜蜜。
裴诸城看着两人,正好接到裴元歌递过来的眼色,微微一怔,凝神思索了会儿,忽然一笑,道:“冯老将军军法如神,征战沙场,保家卫国,一向是我敬仰的长辈,就为了这份敬仰,我也愿意他赢。不过十两银子!”说着,取出十两银子压上。
见三人都如此说话,相比其中另有缘由,舒雪玉和温夫人也都压了冯府。
温逸兰跟着裴元歌压,裴元巧跟着裴诸城和舒雪玉压,裴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