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此已经再清楚不过,裴元歌愧疚地道:“父亲,都是女儿管教不力,以至于司音出了这种事情,还弄得今晚大姐姐……。而且,因为女儿给家里带来这么大的祸端,都是女儿不好,请父亲责罚!”
“傻丫头,跟你有什么关系?坏人硬要盯上好人,难道说不去怪坏人心思不正,反而要怨好人太过好,引来坏人觊觎吗?至于这个丫鬟,你这段总是在皇宫里,哪有管教院子的丫鬟?别心思这么重,放宽心,无论如何,还有父亲在这里呢!”裴诸城拍了拍她的背,轻声安慰道。
裴元歌点点头,泪眼朦胧地看着裴诸城,忽然心酸地道:“爹!”
扑入了他的怀中。
无论如何,无论如何,她总算还有个极好的父亲,能够担当的事情就竭力为她担当,即使为此得罪了皇室众人,甚至皇子皇后,都不曾埋怨她半句。如果不是父亲在前面挡着,推脱掉了皇上透漏出来的意思,只怕赐婚的圣旨早就下来,那她和泓墨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从今往后,无论如何,她一定好好地孝顺父亲,再也不能让他为自己这么操心了!
听裴元歌说从正门到静姝斋,这一路的守卫不对劲儿后,裴诸城已经派人去查看,知道这一路的护卫都被人迷昏,已经派人去查了,而这时候,查探的人压着一名护卫,禀告道:“启禀将军,属下将被迷昏的人弄醒,都说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昏倒,经属下再三查问,才发现这些值夜的人,今晚都曾经和李全到酒楼去吃席。虽然李全也昏迷不醒,但属下觉得不对,就派人到李全家中搜索,发现他家中多了许多财物,而根据周围邻居说,是这几天有个宫里装扮的人三番五次地出入李全家中,他出手便突然阔气起来!”
说着,面色颇为难堪。
他们这些护卫,都是裴将军带出来的兵,都受过裴将军极大的恩德,很多都是裴将军拼死从战场上救出来的。可是现在,李全居然做出了这种事情,居然被人收买,将裴府的护卫全部迷昏…。这实在让他们这些和李全一同出来的兵将无颜面对裴将军。
不用问,肯定是宇泓烨派人收买了李全,故意这样做,好方便他今晚行事。
想到今晚的事情,想到歌儿差点出事,裴诸城心中恼怒无比,当即道:“将李全和这个丫鬟拖下去,统统杖毙,让所有的护卫都去观刑。今晚被迷昏的护卫,统统去领二十军棍,都是从死人堆里出来的人,居然连这点警惕性都没有!今晚守护雨霏苑的护卫,疏忽职守,害得大小姐病重,去领三十军棍!”
看着裴诸城的处置,丝毫都没有疑心到她身上,裴元歌心中终于松了口气。
所有的一切,自然是她和宇泓墨商议好的,宇泓烨那边,就有泓墨去激怒他,引起他的关注,一步一步地引诱着他落入圈套。
从想到有人为裴元舞传递打探消息开始,裴元歌就想到,这个人说不定和静姝斋有关,因为裴府严禁随意出入,寻常奴仆想要进出并不容易,但若是静姝斋的人,打着她的名义,却简单得多了,这一查,轻而易举地就查到了司音的头上。
然而,司音并没有机会接近雨霏苑,那只能说明守卫雨霏苑的护卫中,有人为裴元舞和司音传递消息,裴元歌立刻想到之前楚葵和他说的那个进出药店,出手大方的护卫,让楚葵暗中去确认,倒也很快就认出了李全。
原本按照裴元歌的意思,这两个人就该杖毙。
但正巧泓墨出事,宇泓烨逼婚,泓墨出了这个主意,她就灵机一动,想到了这两个人身上,暂时饶了他们。却让泓墨派小太监,假冒宇泓烨的名义去收买李全,让他做事,同时告诉他说,宇泓烨不愿意暴露身份,所以让他到时候不要多话。
而司音这边,则故意让她听到她和紫苑们的对话,并且故意让紫苑说,这个消息如果让裴元舞知道,还不知道会怎么高兴。司音之前贪图裴元舞的赏赐,为她出府打听消息,若是听到这话,自然会跑去告诉裴元舞,让裴元舞知道,宇泓烨今晚会来静姝斋,然后就等着裴元舞上钩。
这样一来,就算最后查到司音和李全头上,也与她全不相干。
裴元歌知道,父亲对裴元舞已经十分失望,但是毕竟是父女,如果被父亲察觉到她为了脱身算计裴元歌,也会对她失望,会难过,而这却是裴元歌不愿意看到的。但现在暗中算计不知情的李全和司音,即使父亲查证,也只会认为宇泓烨太过嚣张,裴元舞心思不正,她最多就担个管教不力的罪名,却压根想不到,今晚的所有事情,都是她和泓墨安排好的。
现在看起来,她的目的,已经完全达到了。
“父亲,女儿还想做件任性的事情,还请父亲允许!”裴元歌咬咬唇,道,“想到刚才宇泓烨和大姐姐曾经在女儿的房间……女儿就觉得恶心,不愿意再在里面住。所以,女儿想将正房烧掉,暂时搬到彤楼去住,等到正房修建好了,再重新搬回来!”
想到这件事,裴诸城也觉得如同吞了苍蝇般的难受,同样不愿意元歌再在里面住,再加上这段被宇泓烨步步紧逼,心里也窝着火,当即断然道:“好,就将正房烧到!不过,你也别去彤楼住了,我不放心,你暂时扳倒蒹葭院,和你母亲同住吧!等到这边修好了再看情况!”
是夜,静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