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身份地位高了,许多事就不可能亲历亲为,他听到的。只能是别人告诉他的,他看到的,也可能是别人伪装好的,所以别人一清二楚的事,他却只能蒙蔽其中。这种人,过去有,现在有。将来还会有。”
李秋池仰天长叹道:“做官的常骂讼棍无耻,其实做官的心才更黑啊!”
叶小天拍拍他的肩膀。亲切地道:“黑心的我和无耻的你,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叶小天回到府邸时,就见耶佬站在照壁下,正抻着脖子等他回来。耶老眼巴巴地盼着。一见叶小天出现,马上迎上来,欣欣然地见礼道:“尊者,属下等你好久了,那具蛊尸可是尊者炼出的新蛊种么?却不知是用哪几种毒虫匹配而成?”
叶小天怔了怔,他没想到焦头烂额之际,耶佬最在意的却是那只虫子。叶小天纳闷儿地道:“那只蛊虫不就是能毒死人么,较之我教其它的蛊虫威力差之甚远,有何异处值得你如此在意?”
耶佬眉飞色舞地道:“不然不然。尊者有所不知,若论毒性,那只蛊虫确实没有甚么了不起。但是属下发现,那只蛊虫另有奇异之处,它可以让尸体不腐,千年永驻啊!”
叶小天又是一呆,惊讶地道:“果真有此奇效?那不是成了传说中的定颜丹么?”
耶佬欢喜地道:“正是如此!这种蛊虫若是有了配制之法,以后大可秘售于豪门大户。想必无数权贵都舍得花大价钱购买,这将是我教未来一条很重要的财路啊。”
这个耶佬倒是挺有经济头脑!叶小天认真地打量他两眼。说道:“这个……那只蛊虫从何而来,我也不晓得。或许是之前随冬长老炼蛊不慎逃脱的吧,如何炼出这样的蛊虫,我也是全然不知。”
“这样么?”
耶佬大失所望,只急得团团乱转,叶小天摇了摇头,转身就往后走,走不多远,耶佬又急匆匆地追上来,唤道:“尊者,尊者,这异种蛊虫非常重要啊,属下需要以药剂反复验证,或可找出配种之法。”
叶小天无奈地站住,道:“那你就去验证好了,我又不曾拦着你。”
耶佬道:“可是属下需要毒尸才能验证啊,不知尊者可否把尸体弄来,如果不能弄来整具尸体,只有一条腿也是可以的。”
叶小天无奈地想,怎么蛊教里这些长老们个个痴迷于此呢。那蛊虫是重要物证,已经被官府收走,不过此案已经不了了之,想必要把那蛊虫拿回来来也无妨,可如今毕竟是敏感时刻……,索要重要物证,会不会招来嫌疑?
看了看耶佬殷切的目光,叶小天便道:“真的只需一条腿就可以?”
耶佬连连点头,道:“不错,只需一条腿,应该就够用了,属下一定能验证出这种蛊毒的本源。”
叶小天点头道:“那好吧,明日我去帮你弄条腿儿回来。”
耶佬大喜,连忙向叶小天道谢,再三叮嘱道:“那就有劳尊者了。对了,属下还需要一把斧头,不不不,最好是锯子,还请尊者一并吩咐人置备了……”
叶小天奇道:“耶长老要斧头锯子作何用处?”
耶佬道:“锯腿啊,这种验证怎么也得尝试几次,尊者既然只能拿回一条腿子,那属下一次只锯下一块,省着点用,也就够了。”
叶小天满脸困惑,一条螇蟀腿儿,小刀一切就行了,还需要用到锯子?难道他说的腿……,叶小天蓦地瞪大了眼睛,骇然看着耶佬道:“耶长老,你说的腿……究竟是什么腿?”
耶佬奇怪地道:“那位小娘子的大腿啊,还能是什么腿?”
叶小天大吃一惊,道:“疯了!疯了,你简直是疯了!”
耶佬一脸茫然:“尊者?”
叶小天二话不说,调头就走,走不多远,忽又站住,扭头嘱咐李秋池道:“你赶紧去,安排几个人给我牢牢地看着耶佬,这个老疯子,可千万不要跑去刨坟盗尸,那可就真把我害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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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让不让人好好过日子了!”张知府重重一拍书案,颌下肥肉顿时一阵颤悠。
他恼的是水银山之乱,水银山之乱现在已经由四方纷争变成了两方,杨氏两兄弟暂时停止了纷争,展家也不再咄咄逼人,可是提溪于家和凉月谷果基家却从时而纷争发展成了天天械斗。
偏偏这提溪于家和凉月谷果基家都是铜仁境内的部落,从情理上说都是归张知府管辖的,如果任由这两个部落继续纠缠下去,对张知府的威望将是一个很严重的打击。
可是张胖子一定程度上就像春秋战国时期的周天子,虽然他是铜仁府名义上的共主,却并非每个部落都肯买他的账。
凉月谷就不用提了,就像那些介于生苗和熟苗之间的部落,凉月谷就是一个相对封闭一些,却又不像隐居深山的部落一般与世隔绝的部落,官府对他们的影响力非常有限。
而提溪于家虽然不像凉月谷一般具备较强的独立性,可它又是铜仁于家的分支。铜仁于家的地位仅次于张家,这一代的土司于俊亭大概回为是女儿身的缘故,对政务不大热衷,从不掣肘他的决定。
如今于家有了是非,就算是投桃报李吧,他张铎也没有为难于家的道理。可是对于家他不能苛责,凉月谷果基家又不买他的账,他张知府又该如何调停于家和果基家的这场纷争?
所以张胖子近来觉得非常烦恼,烦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