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能让光儿真娶个庶女为妻。”郡王妃不肯退让。
“妇人之见,”郡王爷冷哼,“你若真为光儿着想,便该欢喜这门亲事,有了丞相的护佑,光儿日后的仕途会走得容易得多。”
“若这次中宫不能生下皇子,他自己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哪里还能继续耀武扬威。”
“本王敬你是妻,才好言与你说话,你别给脸不要脸,”郡王爷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立时就让郡王妃瑟缩了一下,“不管将来的太子是谁,太傅都会是丞相,而本王确信丞相不会做大皇子的老师。”
丞相这人聪明,聪明人绝对不会给自己留一个太过明显的后患,他一定会将那后患收拾干净的,这根本不用怀疑。
郡王妃有些怯意,又混着惊疑地看着丈夫,“王爷从哪里知道丞相会是太傅的?”
“满朝文武谁不知道?”
“……”
“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
“就算如此,光儿到了年岁,屋里总该有个知冷知热的。”
“你知道丞相为什么那么喜欢孔家的小儿子吗?”肃郡王突然换了话题。
郡王妃摇头,“妾身一直想不通。”
肃郡王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因为孔家那小子洁身自好,为人简单。选这样的人做妹妹的终身依靠,那才是对妹妹最大的疼爱。丞相看中的是为人的根本,天下真心爱护子女的父母都会像丞相一样选择。”因为这样,他才更不想放弃这门亲事,丞相这样的人是能共患难的。
凶残,不过是他处事的一种方法,官场上的人有几个不凶残的?
“你又知道为什么丞相这么不中意光儿吗?”
郡王妃继续摇头。
肃郡王叹息声更深,微微闭了下眼,道:“因为,光儿的母亲是你。”
郡王妃瞠目。
肃郡王手捂在眼上,带了几分疲惫地道:“相爷当时拒绝本王的理由之一,便是主母不贤。”丞相这样一个从不落眼在后宅的人都知道他的王妃不贤,这真是当面打他耳光。
可,偏偏事实就是如丞相说的那样,他的妻子确实不是个贤内助,不贤不要紧,她还总扯后腿。
郡王妃羞恼异常,“亏他也是一朝丞相,竟然如后宅妇人一般嚼舌。”
“嚼舌?”肃郡王冷笑,“你若真的处事不差,又怎么会让这样的流言落入丞相的耳中?”要知道,丞相夫人向来是不大在贵妇圈露面的,她就老实地呆在丞相府后院,过自己的日子。
郡王妃自然也听出了丈夫的言外之意,但是她却更恼火。
“丞相曾对本王说过,这门亲事如果最后会黄,一定不是他做了什么,问题一定是出在我郡王府。”他能说丞相这家伙是乌鸦嘴吗?
“妾身也没做什么……”郡王妃的声音在丈夫冰冷的目光下戛然而止,她心虚了。
“这次的事就算了,光儿泡了冷水你让人多注意,千万别染了风寒。”
“不过是睡个丫头罢了,哪里就要如此草木皆兵的?这么冷的天,这孩子竟然就去泡冷水……”郡王妃越说越心疼。
“都是你做的蠢事。”郡王爷对自己儿子的应对还是满意的,自己的话儿子是听到心里去了。
而为了压j□j内的cuī_qíng_yào,而在大冬天去泡了冷水澡的小郡王果断地就染了风寒了。
母亲到底是要闹哪样?
天天往他屋里送人,最后竟然往他饮食里下药了……
捂紧了身上的被子,卫蔚光有些恍惚地想:相爷把婚期拖后的目的就是为了看热闹吧?一定是吧?
这个时代的风寒那可不是小病,小郡王很不幸地就病重了。
宫里最后也派了御医过府。
郡王妃悔得肠子都青了。
偏偏这个时候丞相在某场合说了句被大家都认为含沙射影的话——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其实,当时孟明远只是对当时发生在眼前的某事有感而发。但是,不得不承认,这话用在肃郡王府的事件上一样的精准。
而肃郡王妃就是那个猪一样的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