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平北将军此话差矣,令郎敢这般出口,想必女郎定有不俗之处,何不让女郎表演一二,也好让我等饱饱眼福。”淮南王的幕僚谄笑着说道。淮南王听了,连连称是,并问了刘子业他家阿玉有何才能,刘子业瞥了她一眼,朗声回道。
“我家阿玉会舞剑。”
“舞剑?”
众人哗然,连王蕴之也不住地往刘玉的方向望去,淮南王一见他似乎有些兴致,就命人取把名剑来。当仆人端着长剑来到刘玉面前时,她是心跳如鼓,手不知该如何摆放。
且不说长剑很重,她根本无法拿起,就算是真正舞得了剑,怕是这辈子也无法嫁人了。这个周朝崇尚纤弱之美,她一个举得起重剑的女子,就如同男子,有谁会愿意取上这样一个人?
含恨地刮了眼刘子业,这个仇,她算是记下了!
可眼下要怎么办?她一不会舞二不会跳的,连鉴赏书法也是三流,现在要她在这样的宴会上舞剑,刘子业摆明就是要她出丑的。面前的仆人有些疑惑她的一动不动,又挪了几寸,这下,刘玉是骑虎难下了。
咬牙抱住了长剑,这东西很沉,几乎要用两手合力才能抱着。
她缓缓起身,徐步走来,顶着众人好奇的目光,她来到了座位中间。有奴婢上前在她脚前放了个垫子,她顺着跪下,动作温柔,像极了养在深闺是士族女郎。盈盈行礼后,抬头,望向众人,在这些人中,她见到了淡然而笑的王蕴之,面容桀骜的郁三郎,还有那日同在马车上的黑衣男子,这些人,都是士族的中流砥柱,她想,只要让这些人认可了,那么她就过关了。
“你是刘家女郎?如此,快快舞剑吧。”淮南王命令道。
“禀王爷,小女不会舞,也不愿舞。”她微微抬头,毫不畏惧淮南王的怒意。在这个周朝,士族们讲究率性而为,最喜不尊世俗之人,果然,她这般断然拒绝,士族中有不少人大声笑了,丝毫不顾淮南王难看的脸色。
让刘玉敢大胆为之的原因,还是因为淮南王是个不得宠的王爷,他得罪不起士族,她想,那些士族也不过是碍着他王爷的身份勉强赴宴。再说了,她的父亲好歹是个平北将军,淮南王就算再气也不会拿她一个小小女子怎样的,否则,他这就是没有容人之量,这满座权贵又会怎样看他?
虽然回府后被父亲教训是难免的,可也好过在这里出丑。
“不过这是王爷的宴会,小女不愿扫了诸位的兴,就长歌一曲,聊表心意。”
淮南王皱眉,挥袖转身,吩咐着乐师开奏。
伴随着清润的丝竹声,刘玉柔弱无骨的身子挨着长剑,清丽的面容对着满是戾气的长剑,这本身就是极具诱惑的对比。众人不知,原来这女人碰剑,也是可以很抚媚的。
一手扶着剑柄,一手摩挲着剑鞘的纹路,选了首现代人所写的古风歌,她轻轻地开唱:“细草微风岸,平林新月未满,清溪银光泛,独立小桥斟盏......”
由于是现代人写的歌词,自然就不是四言为句,而是长短不一的句子拼凑在一起,在这个诗歌还未发展到五言七言的周朝,刘玉的唱法显然让士族们眼前一亮,觉着调子新奇而有趣。不少精通音律之人都跟着她的歌声,轻轻拍着案几,试图跟唱。
她眼眸含笑,不得不说这个朝代之人很是可爱,除却了森严的等级外,他们是最为洒脱之人,该哭时哭,该笑时笑,毫不做作。更是奉行及时行乐的美德,率性而为,随情而动。
“不错不错!”有人赞道。
“九郎,这位女郎你可满意?”
她咯噔一声,连最后一个字眼都忘了唱出。狠狠地骂着说这句话的人,居然敢开她的玩笑,王蕴之是何人,要是他说出和方才一样的话来,那她岂不是很丢脸?弄个不好,还会影响到她日后嫁人,要怎么办?
有了,反正已经唱完了,要不装晕吧,反正这里的人都流行病歪歪的,对了,就装晕吧。刘玉倚着剑,想着该用一个极其娇弱的姿势躺下,最好再带点性感的味道,这般一来,她还可以博个病西子的美名呢。
正想挪动一下长剑,她不经意地对上了王蕴之的目光,没由来的,看得她心一惊。他悠然地放下酒杯,笑道:“王某不胜酒力,想出去吹吹风。”朝着淮南王行礼后,施施然起身。刘玉赶忙低下头,她从未觉得自己在一人面前有这般自卑的时候,那人好似光芒万丈般缓步而来,带来了一股淡淡的清香,然后,动作优雅地蹲在她身前,展颜一笑,柔声问着,“女郎善歌,可解王某忧心,不知女郎可愿随王某一道?”
作者有话要说:这歌是墨衣,我写的时候刚在听。。。嘿嘿
微薄看到的。。。最萌身高差,193vs158~萌死了~~~
感觉像巨人和人类女纸的赶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