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本来就温吞低哑,而由于尚非和耿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掉的关系,所以那样的语调在这偌大的房间里,就更显得冷清而压抑,压的人几乎喘不过起来。
但不料就是秦晋的话音方一落地,却就又被对面的沈沫立即的捡起来了。陷在沙发里的身体猛的坐直,绷紧,用着比平时尖锐许多的调子沈沫冲着秦晋崩溃一般的兀的嘶声大吼道,“提他干什么提他干什么!是我要提的吗!我又不是犯贱,没事儿翻你的这些老底儿找乐!”
“今天下午要不是姓耿的给我打电话,我会自己没事儿跑那个地方去吗?我吃饱了撑的!然后呢,然后我又没掐姓耿的一指甲又没什么的,他就在我面前哭哭啼啼的说要我成全你们,成全你们,好哇!我巴不得的!我沈沫就算没什么好的,可好歹也是沈勋的儿子,那么大一份家业放在那儿,还怕以后找不到女的跟我!放着好日子不过,我为什么要夹在你们俩之间受这些闲气,为什么偏要去当同性恋被别人指指戳戳,为什么不能找个女的生个儿子以后好好过!”
用着锯子一般锋利刺耳的声调,沈沫气喘吁吁的说着,开始还只是硬着一口气光掉眼泪不肯出声,但说到后面,终于说不下去了。所有的话,都被哽在心头的呜咽给冲断了。
蜷着身体将毛茸茸的脑袋埋在膝头上,沈沫开始大哭。可就算大哭,哭音却也不响亮,只是像个要断气的小动物一样,抽抽噎噎,瘦削的肩头随着哭声,一耸一耸的,让人觉得揪心。
他们当他没心没肺,他也真就觉得自己没心没肺,真当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忘记了,可就算没心没肺,他也是知道疼的。
爸爸妈妈出事的那年,他才十五岁,十五岁的孩子,什么都不懂得,但什么都不懂得,却不代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