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瑕会亲自来长子的府邸,是薛义开府以来不曾有过的事。
薛瑕倒不至于干涉长子的私哈哈,直到太常寺那边来了人,孙泓甚至直接到他面前诉苦,说自家儿子扣留了燕园的官妓,求了几天都不肯把人归还,薛瑕一听,原先还有几分不信,打发了孙泓便让人召长子回相府,岂料得到长子出宫直回侯府迟迟未有动身,薛瑕这才恼怒起来,从下人嘴里听到街头传言,一时间只觉丢脸至极,便立刻亲自登门来了。
薛瑕席坐在大厅主位上,奴僕大气不喘一声地伺侯着茶水,从相府跟来的下人都是清楚这丞相从来都是温和儒雅的脾气,蓦地里发如此大的火,众人皆吃了一惊。纵然薛瑕不会迁怒下人骂骂咧咧,可不悦的情绪如凝霜般结于眼底,面无表情时透着一股威严态势,让人看之不由退避三舍。都说温和之人一旦发起怒来,比之本来就脾气火爆的人更可怕。
薛杞平日里最怕父亲,每当薛瑕摆出这脸色无一不是因为自己这个在父亲眼中最不争气的儿子,这回难得不是找自己的碴,鬆一口气的同时却免不了为兄长担心,当下挡住了薛瑕的路,同时使了眼色让下人通知兄长,自己则嬉皮笑脸地给父亲唱白脸。
「滚开。」薛瑕被晃来晃去的嫡幼子挡得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