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门,拿出长毛毯把于杰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李潜清一把打横抱起他,凑过去亲了一口,眼里全是笑意:
“到家了,冷不冷?前两天刚冬至,天气转寒了,还是保暖点好。”说着又拢了拢毯子,把怀里人裹得严严实实。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的。”于杰左右看看,不安地动了动,小半张脸埋在毯子里,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外公他们出去晨练了,又约了几位老部下喝茶叙旧,这时候不在家,再说,抱一下有什么,你也害羞吗?”李潜清说到这里,笑了笑,低下头用脸颊蹭蹭于杰,于杰无处可躲,只得红着脸给他一路抱到二楼。
李潜清将他小心翼翼放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又将暖气打开,然后自己也脱了外套,钻进被子里一把抱住于杰,在他耳边吐了一口热气,用低沉又有些迷糊的声音说:
“睡吧,睡醒了刚好中饭。”
于杰一点也睡不着,他在医院里天天睡,白天睡,晚上睡,现在恨不得下去走走,抱抱希特勒,带着牠好好绕着林荫道走一圈。
他侧过脸看看身边那人,刚才还说着话,居然在自己走个神的当口,就睡着了。于杰轻轻笑了,想着他没日没夜地守在自己床前,明明不是什么要紧的手术,却紧张地要命,白天公司医院两头跑,最后还把办公室安在了病房里,夜间有时候要吊盐水,就默默守着,也不肯睡。最近这段日子,大概还没睡好过。不知怎么的,他竟有些心酸,不由得就伸出手,白皙透明的指腹停在李潜清的眉梢处,慢慢覆上去,一点一点抚平他微皱的眉。最后将手背贴在他的脸颊上,整个人靠过去,想了想,缓缓将头靠在对方肩上。
李潜清呼吸渐渐平稳,眉也舒展开来,似乎在梦中遇到了什么好事情,嘴角轻扬,翻个身,将于杰更紧地抱在怀中。
一觉醒来,厚重的窗帘掩盖了窗外的天色,于杰慢慢睁开眼,身子不由地缩了缩,李潜清宽厚温润的手掌在他的腰际流连,他经不住痒,一个激灵就往里缩,正好钻进对方怀里,被抱个严实,两具身体密密地贴在一起,于杰微微有些懊恼。
“睡得怎么样?”李潜清细细地吻了吻他的下巴,脸上还缠着纱布,也不敢怎么碰他,唯恐触到了伤口,两个人都不好受。
“很好,倒是你,每回都这么早醒了,是失眠吗?”
李潜清轻拍于杰的后背,带着点节奏,像是在安抚小小的婴儿:
“习惯了,每天睡几小时是身体需要,超过了那个时间反而不会再有睡意。”
“为了我的事,这段时间累到你了。”于杰抬起头,迎着李潜清的视线,目光有些怔怔的。
李潜清嗅嗅他的头发,下巴轻轻蹭了蹭,然后搁在他头上,平静地说:
“主刀医生是林新的朋友,前段时间一直在非洲做义诊,有林新这层关系,手术比想象中顺利很多,等你完全好了,咱们请林新吃顿饭,就算是答谢了。”
于杰想起那次在电梯里的尴尬,不由将头埋下去,迟疑片刻,答了声好。
李潜清挑开于杰的睡衣带子,将纯白色睡衣剥开一角,慢慢滑下,轻轻啃他精致粉嫩的肩膀,再一路转战到优美的颈项。
第60章年前
于杰在花园里喂希特勒啃骨头,希特勒啃得带劲,整个身子都跟着大骨头跑了,两只前爪按着骨头,趴着头磨牙,于杰拍拍牠,把骨头从地上捡起来,稳稳拿着递到牠面前,希特勒原地打着转,又趴下来,舔舔于杰的手,打个滚蹭到了于杰的脚边,对骨头似乎早没了兴趣。
打理杂物的王嫂看了,笑笑说:
“这大魔王,一顿2只活鸡都不够,您一来,倒斯文起来了。”说着将地面收拾干净,端着盛骨头的大盆离开了。奶奶坐在花园里晒太阳,看着于杰在大太阳下笑得腼腆,脸上厚厚的纱布遮住了表情,只能通过眼角眉梢形如新月的弧度,知道这孩子在笑。
微微叹口气,奶奶也望着他笑了,眼里只有慈爱祥和。
还有一个多月就要过年了,北京比南方更冷些,雪下的也利落,铺天盖地的,要把人都漂白,从来不像南方那样,细细密密的雪花,才飘到人身上就四散开来,脆弱得近不得身。
于杰趴在窗台上往外看,雪很深,王嫂他们穿着高帮长靴,在雪里行走,他几乎都能听到踩着积雪的清脆声响。大家都开始为春节忙碌了,以前他和奶奶在南方的时候,总要到腊月二十六以后,才能闲下来忙过年。春节对他们来说虽然简单,但绝不敷衍。每年奶奶都会腌制不少鸡鸭鱼肉,再灌点香肠。这些在平时没菜的时候总能派上用场,大冬天的,煮点青菜饭,再放点咸鸡块,或是一小节香肠,热乎美味。于杰总是在二十七那天采购年货,全是过年的必需品。大年三十的晚上,先按着奶奶的指点祭了祖,然后祖孙俩围着桌上几盘咸鱼咸肉,外加两个素炒,一个劲地给对方夹菜。
于杰每年都这么简单地过,自然不明白外公家怎么那么早就忙开了。
冬日里天寒,又下了雪,于杰刚做完手术,李潜清让他好好呆在屋里,免得冻着。于杰在窗边站了半天,发现最近家里的警卫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多了,而且个个一脸的严肃,换岗的时候也不苟言笑,和阅兵式上的军人一样,一站一坐都是典范。
正出神想着,突然后背就贴上了温热的胸膛,李潜清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