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半醒被吓得不轻。
手上的一堆资料和平板电脑被他全丢在了地上。
土豪被吵醒,不舒服地皱皱眉。管家此时已经走到小助理身旁往外面看过去。
是露台上——两只藏獒突然狂吠起来,然后透明的玻璃上,横着一排血渍。
“老板……血。”小助理晕血,站都站不住,说话都抖了。
管家扶他坐下,看了眼老板,出去了。
麦柯右手被藏獒的爪子抓了一道。
再离得近点大概手就要进藏獒的嘴里了。
麦柯心脏跳得特别快,不是因为流血太多,是因为刚才有一瞬间他真以为自己不要命得可笑。
死了怎么办呀?
他没死。而且终于成功地敲开了土豪家的门,进了屋子,管家给他拿来了急救药效。麦柯就一搂的大厅里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别扭地给自己上药止血。
“老板,要不要报警?”管家突然抬头。
麦柯看到那个懒土豪竟然奇迹般地站在二楼看着他。离得有点远,他看不清什么表情。
“嗨,我是来求和的,滕老板,那个工作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求放过。”麦柯随手捂着手臂站起来朝着楼上的人说。他想好好道歉。
结果他看到滕诚一直垂着的手拿起了一杯香槟,悠哉哉游哉地喝着。那人穿着灰色v领针织衫,除了脸有点圆,肚子有点大以外,其实还算型男。只是——
“你吓到我助理了,咬哪里了?”
“滕老板,求放过,我是来向你——”
麦柯后半句”道歉”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楼上的人嘴里已经冒出了一句:“上回去局子没关够?我说了,对你没兴趣。”
“我是说……”麦柯还真没见过那么难搞定的土豪。早几年,还真没有他搞不定的。其实刚刚藏獒扑过来的时候他有真的吓到,他也怕死,特别是自己还有别的家人。
这个滕诚还真是他的灾星,自从目标锁定他没了工作,进了局子,现在差点没命。
麦柯只觉得没趣,在急救箱里拿了管云南白药,识趣地走了。
“死胖子。”麦柯不响地说了一句,去拉那扇豪华的双层大门。
“麻烦扶一下门。”说话的人是管家。麦柯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楼上抱下来一个男生,男生脸色苍白,冒着虚汗。麦柯一看男生相貌稚嫩甜美,想着应该是土豪新欢,心里鄙视了一句。
听到那个高大的中年管家说:“老板我送小陈先回去,他晕血。”
然后啪——地一声。
土豪看到自己家大门关上了。客厅的浅色地摊上一滩血渍。他想起还没让管家给他准备晚饭。
回了大厅,他自己都被吓了一下——两只藏獒正对着镜子这边长牙舞爪地瞪着他。
明明两只狗应该看不见里面的他,但是就正好对准了滕诚的眼睛。
于是第二天,藏獒就消失了。
滕诚也很快又见到那个麦柯,是在市房地产开发商工会一年一度的评酒会上。
先不说这个评酒会有多浮夸无聊,作为副主题的滕诚,上台说了三十秒的发言,下台准备闪人回家去躺着的时候,他看到了穿着侍者工作服的那个mb。
麦柯的右手明显不好使,走起路来很慢。左手托着托盘,很小心,一头的汗。
“又是来求原谅的?”麦柯把酒都端到滕诚面前了,滕诚拿了杯红酒,难得张了张口。
麦柯看到那天那个脸色苍白的小男生就站在滕诚身后不远处。
“大老板,我也是要讨生活的,顺便看看哪个土豪今晚能把我带走。”麦柯见到人嘴里没好话,准备闪人。
“还没被带走?。”
“你不是说我年老色衰被玩坏了?”
“手还没好?”土豪关心下mb。
“没钱治病。或者滕老板今晚想玩点特别的?”麦柯脸上没什么血色,还是微微地笑了起来。早几年那些土豪说他笑起来特阳光特温柔。也不知道现在行不行了。
“……”
看来不行了,因为滕诚端着酒已经走了。
“死胖子。”麦柯翻了个白眼随口说了一句。
突然,走了一半的土豪不动了,周围的人的交谈声都停住。
那个小年轻用一种天要塌下来的眼神看着麦柯。
麦柯一脸状况外:“他能杀了我不成?”
麦柯问的是小年轻。
在人群里麦柯听到了一句:“他能。”
然后滕诚朝他走了过来,面色凝重。
“1再叫我那三个字,死。2明天回去上班。3医药费全报销把手弄好。”
麦柯一度忘了呼吸。周围冷到了冰点。好在土豪说完了这几句话就走了。
小年轻依旧跟在他身后。走了两步还回头用一种类似于”崇拜”的表情看着他。
当晚麦柯接到电话回去上班。
第二天总经理石毕直接找他谈话,开口就是:“你的医疗报销呢?”
“我还没去。”
“……”一直寡言的总经理抚了抚眼镜用一种:你给我找麻烦了。的眼神看了麦柯三十秒。
麦柯当天就去医院,重新包扎了伤口,医生说他在发低烧要验个血。麦柯一想平时很多项目都不是公费医疗的,直接让医生给他开了个血全套。
那天他被抽了好多的血账单一大堆,第二天他再去总经理办公室的时候,见到经理推推眼镜,万年冰山绝壁对他笑了笑。
他一阵恶寒,终于,工作是要回来了。
只是三天后他去了医院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