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终顿了一顿,倒转回来,冷着神色,他将她从床上抱起,移到椅子上,然后伸手撕掉了被酒水打湿的床套,再和脏了的被单一起丢在了地上,然后从衣柜里找出新的,套在了床上。最后他又将她抱回床上,他的视线在看到那幅画的时候微微闪烁,只是太过迅速。
那个婴孩的双眸正对着他,和她如出一辙的天蓝色眼眸中,清澈的谴责。
他只能狼狈的移开视线。
半空的酒瓶被他拿开,但是那幅画她抱的太过紧,他无法移出。或者是他足力,却没办法再剥夺她的任何东西。
他想起身的时候才发现她空着的另一只手不知何时拉着他的衣角,很紧很紧的抓着,仿佛救赎。他原本想直接将衣服大力从她手中扯开,却终究没有。他干了他自认为愚蠢的事,他将西装脱去,留在她的手中,这样很白目,但是他还是留下了,足以证明他来过的证明。
他最后温柔的亲吻她的额头,眼睑,侧脸,唯独没有嘴唇,因为不带一丝*。
这恐怕能列为reborn他有生之年过的最蠢的一天,然而,也是他最初体味到一种他昔日即使相信也不屑的感情,愚蠢的心疼。
当他离开时她依旧昏睡,只是她手中的黑色西装和那幅画不知何时一起被她都抱进了怀中。紧挨着心脏,那是她最重要的东西。
他走了后不久,她似乎又梦见他,于是嗫嚅一声reborn,后面轻不可闻的tia,随后泪水从的她的眼角滑落,沿着脖颈的脉络,消匿于睡裙的花纹上。
如果不爱,就不会那么绝望。
如果不爱,他们都不用那么狼狈。
如果不爱,身为世界第一杀手的他,就不会那么多次干出不像他该干的蠢事。
如果不爱,身为一个平凡普通的从贫民区长大的她,就不会生出要占有一个危险人物全部温柔的傻了般的贪念。
他们彼此都遗落了东西在对方身上,只是看不见,或者是看见了却装作无视。
后来,就更没有人在乎了,谁会记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