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湛华轻飘飘进屋时,拂开的屋门尚未闭掩,他两个正是无语相对,忽听到屋外面
传来呵呵的笑声,声嘶力竭时起时歇,像一根针缓缓刺透进皮肉。钟二郎“腾”的一
声站起来,一言不发踏出屋子,抬眼看绛尘站在门外走廊上,身上被水浸透了,一串
串水珠从衣角滴下来,积在地上蜿蜒流淌。
原来湛华从罗家逃脱后,绛尘紧跟其后追赶上来,魂不守舍并未撵进屋,只是怔怔立
在阴影中,后背紧贴在墙面上,原打算振奋精神闯将进屋,待将湛华的话从头听到尾
,身体犹坠入万丈深渊,满腔悲情化作乌有,双腿绵软欲要离开。钟二郎刚才聚精会
神只顾着湛华,并未察觉出绛尘的气息,他正有满腔愤懑无处发泄,这时看到死对头
送上门,抬起腿往前踏一步,一双膀子兴奋得颤抖,犹犹豫豫不知该把拳头先落到哪
里,却见对方缓缓侧过脸,双目闪烁自言自语。那声音简直轻极了,好像涟漪荡漾到
钟二郎耳边,微微念着是“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钟二郎一字一句听
清楚,一股血往头顶冲,脑袋里边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