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轻柔地啄吻着她的耳垂、脖颈,流连忘返,我想你!
炙热的气息涌动在周遭,烘烤着她的感官,她情不自禁地颤栗起来,身体的深处激起一阵酥麻、爽辣的感觉。她闪躲着他的碰触,惊慌道,不,不要这样……
惊慌之余,她大大的震惊:为什么,为什么她的身体变得如此敏感?只要他一碰触,她就会抑制不住地“心潮澎湃”?难道,她已经熟悉、甚至习惯了他带给她的身体战栗?不,这绝对不可以!!!
禺疆惨淡一笑,“听话”地坐直了身子。她是害怕了吗?她是痛恨自己的吧!想到此,他极度的后悔和自责。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只能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能那样对待她!
你看,湛蓝的天空,碧绿的草原,多么辽阔,望也望不到边!他指向遥远的天际,天空与草原连成一线的极远处。
听他豪迈的口气,见他无限向往的神情,她莞尔一笑,可是,你拥有的草场太小!
哦?你知道我心中怎么想?他心里一紧,语气却很正常,饶有兴趣的样子。他知道她的想法惊世骇俗,她的聪慧举世无双,不亚于自己,不过,自己心中所想,她怎会知道?
她利落地翻身下马,转头看见他也跟着下马,于是抬脚漫步于绿茵茵的草地,你有野心,但是我不知道你的野心有多大?是不是就像这片草原一样辽阔,像这片天空一样宽广?
对于她的答非所问,他惊骇了。他克制不住地颤栗,胸腔里热血翻涌,山崩海啸,就像铁蹄肆虐下的大地,僵硬中蕴藏着极大的震撼。他硬生生地压下地动山摇的感觉,目光炯炯地望向远方,嘶哑着嗓音,你怎么知道?
她侧头,看见他正在极目远眺,直直地望向天际深处,像要冲破那绵长、亘古的地平线。南边的长空,深蓝深蓝,蓝得浓稠,蓝得深广,蓝得遂远,似乎要凝出水来,仿佛海水般即将奔泻而下。南边,水草丰茂,土地肥沃,气候温暖……
她亦是凝望着远方,你的话,非常恰当的泄露了你的想法。
禺疆收回目光,睿利地看着她,笔直的目光,似乎要穿透她的内心……突然,他想起了那个奇特的物件,从怀中摸索出来,递到她面前,这个是你的吧,我一点儿都看不懂,你……可以跟我说说吗?
杨娃娃回头一看,原来是中国地图,于是笑着坐下来,铺展开来、平放在草地上。他也跟着坐下来,紧紧地挨着她,心中隐隐地兴奋起来,这个叫什么?
这是地图,图中所画的正是草原南方的国家!她见他流露出不解、疑惑的表情,猜测他一定会怀疑她的身份,正色道,你不用管我从哪里得来的这张地图,也不用怀疑什么,这是我家乡的一个画家画的,我央求他送给我的,因为我喜欢!
她伸出玉指,在地图上比划着,讲解道,你应该知道,南方有好几个邦国,而正对着草原的,有三个邦国,这片区域是秦国,中间这片区域是赵国,再过来,是燕国。那,这边是楼烦,这边是林胡,楼烦和林胡也是胡人,你知道吗?
嗯,我知道,楼烦、林胡和我们匈奴一样,不过,楼烦王和林胡王统领的骑兵,作战力很强,实力不容小看!他的语调压抑得很平静,可是,天知道,他的内心,多么地奔腾!
她记得很清楚,秦汉时期的y山,并不是21世纪横贯内蒙古中部的y山山脉,而是连接呼和浩特与包头两个城市的大青山。她指向大青山,看,这边有一座山脉,应该就是y山!
真的吗?这个地方,就是y山?他激动地捏住她的香肩,热切地看着她。
对,寒漠部落,我不知道具体在哪个位置……也许,这张地图上没有。这张地图上,只有内蒙古,没有外蒙古,漠北的大片草原,看不到了。
他好奇地问道,没有?为什么没有?
她划出内蒙古的范围,那,这一大片呢,应该是漠南,再往北呢,是漠北,你们匈奴,就是在这片辽阔的大漠南北生存、发展……
转过头,她看见他的黑眼闪闪灼亮,一眨不眨地看着地图,充满了狂烈的欣喜,唇角边缘流泻出狂热与激动;她了然于胸,挑眉问道,看着这张地图,你看到了什么?
他回过头,迷惑地看着她,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你看到了辽阔的草原,看到了匈奴的未来,你在想,什么时候,匈奴也可以像楼烦和林胡一样,伟大的王,统领着铁骑,横扫大漠南北,无人能敌!
禺疆抓住她的小手,震动得心脏狂跳,胸口胀得发疼,深雪,你太厉害了!我发现,你总是可以看透我心中的想法,而且,你所说的,正是我想要实现的!
杨娃娃非常了解他此刻的震动,勾起一抹戏谑的浅笑,故意道,或许,多年以后,这片草原,也会像我的国家一样,出现一个统一、强盛的匈奴帝国,建立起一支让人闻风丧胆的铁骑,统治着辽阔的草原,统领着多如牛羊的部落;而统治这个帝国的,是匈奴族最尊敬最英明最伟大的王,匈奴大单于!
以她熟知的史实,头曼统一了草原,统一了匈奴。
他的脸色激动得赤红,脸部的线条冷硬如钢;黑亮的眼眸,更加暗沉,如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目光炙热得似要烧毁一切——下一秒,他抱起她,拥她入怀,摁向胸膛,勒得她几近窒息。
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吗?你怎么会知道?他的声音,热切得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