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了不知多久,才听到花花熟悉的“咕咕”声传来,我大喜,寻着声音望去,那一人一鸟正站在不远处。醉东风仍是一袭白衣抱着肩,正望着我坏笑。
我冲上去,问:“此去有无大碍?”
他低头,邪睨着我,笑道:“这倒象是在惦记我。我这不是好好地站在此地么?任务完成!”
我仔细地从头到脚看了看他,只见头发纹丝不乱、衣衫整洁、笑容轻松,似是并未发生过争战,便放了心,叹道:“带我出去再细说吧!”
他又带我到了昨日酒馆的那房间,坐定后,玩味地看着我,不语。
我知他是在吊我胃口,便也不问,有一搭没一搭地与他拉着闲话。
后来,他终于熬不过我,问:“好生奇怪,你怎又不急着问了?”
我坏笑道:“你愿说时自会说,方才不说以为你不愿说呢!”
他气,笑道:“有何不可说的?今日这一趟原是为你跑的。”
我也玩味地看着他,笑道:“那说吧!我已等了多时。”
他无奈地看看我,叹气道:“罢了,我总也玩不过你
这个小机灵。今夜,我直接奔向刘盈的寝宫,趁一旁的太监在打盹便顺手点了他睡x。进去时见刘盈仍昏睡于榻上,便一把将他揪起来,捂住他的嘴……”
“什么?”我瞪着他。刘盈已病成那样了醉东风还如此折腾他,心里不觉有些心疼。
醉东风挠挠头笑道:“莫要心疼,他一时怕还死不了。我趁他惊慌时便将你发簪给他看,并将你的事情转告。他甚是高兴,当即挣脱我的手,将他手上的扳指摘了下来,轻声对我道:‘她若无事甚好,不想终于要与四弟团聚了。朕此时再无牵挂,让她好生照看自个便是。朕此时甚是落魄,不可明目张胆赏赐物件,这扳指请壮士带去予四弟与弟妹,以表朕一番心意。’我收了便要走,他又拉住我问:‘壮士功夫了得,不知乃何人?’我懒得理他,便顺嘴道:‘我乃如烟挚友。’他又道: ‘甚好,还烦请壮士将如烟平安送往代地,朕将万分感激。’我未答他,便回来了。”
我叹息,接过那绿玉扳指,不想刘盈如此病重却仍在牵挂我。若是旁人牵挂倒也罢了,他却是当今皇上啊!何人又能有此福气?
醉东风看我沉思,正色道:“不管那刘家如何龌龊,这刘盈对你倒真是一片疼爱之心,其实我也有些许感动。”
我叹道:“我兄长待我也好不过他去,这份情谊我便是记得了。”
醉东风道:“也罢,师傅着我下山来历练,我也闲来无处去,这便陪你走此一遭,省得那刘恒真欺负了你。他若想要强与你圆房,我还能及时救你逃走。”
我哭笑不得,他倒是将我这贞c看得比我自己都重。我来自二十一世纪,当然知道贞c远没有性命重要,如今看他说得如此严重,便笑了起来。
他疑惑地问:“笑甚?难不成你真想做那刘恒的女人?”
我捶他:“呸!嘴里无正经话。我做他女人有何好?只是看你说得如此严重便觉得可笑。”
他尴尬道:“可笑?哼,等几年你便不会再觉得可笑了。其实,今日见刘盈对你如此牵挂,我也有些感动,见他如此慎重地将你托付于我,倒也不忍拂逆了他的好意。当时虽未应他,但实际我心里已生了送你之意。”
我叹道:“如烟如此小人物,这一路还会有甚差池?”
他道:“到不了代地,我这心也总悬着……”
我颔首,还是别出差池的好,我再也经不得这许多惊吓了,便说:“那就劳烦你了。”
他宠溺地笑着揉揉我的头:“怎与我如此客气?你只要记得你这条命早已不是你一人的了,还有这许多人牵挂着,日后莫要再随意惹祸上身才是。”
我望向他,颔首。
这些时日府中上上下下一片忙碌,吕雉派人寻媒婆来提亲、过大礼,忙了个不亦乐乎。看来吕后真想让我风风光光地嫁到代地去。我也懒得再想其他,只要得了工夫便去长安城中寻找师兄,也托付醉东风帮我找寻,可我二人整整找了一个月仍没有他的消息,看来他是执意不想见我。不过我总觉得他并没有离我很远,因为项间那颗石头自从上次见了师兄后一直异常冰凉,如同师兄的体温般直澈心扉……
离出嫁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我的心也渐渐焦急了起来,可柳府上下仍是一片喜庆与忙碌。我这片心思却是不知向谁去诉说。眼看着衣服也做好了,嫁妆也准备好了,而吕后的赏赐也到了,只等着我上花轿出柳家门了,那种随波逐流的无助一次次地撞击着我的沉着。
昨天按照这西汉的风俗应是闺中女友“上花夜”的日子。这“上花夜”便是新娘出嫁的前一天,族中的命好之女子专门为新娘梳妆打扮穿衣。可惜我在此地并无任何女性家属,只能让菁儿代劳了。最生气的是,这头天晚上穿戴好还不让我睡觉,却要坐在那里哭唱到天明,我哪有那劲头?不管旁人威利诱我就是死活也哭不出来,最后柳公便也叹息着作罢了。
今日便是那起程的黄道吉日。院子外面已停放好了十几辆装扮得华丽、喜庆的车马,上面摞着高高的箱子、包袱,那都是柳公陪送的嫁妆,其中有不少还是吕后的赏赐。只是有些奇怪,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