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的脾气过于乖戾,实在难以控制,宇文无心摇头叹道:看来,韩先生仍是信不过朕。为何始终不肯告知,要这图卷是何目呢?
韩孤云有丝犹豫,进而又道:。。。。。。就算你知道了也无济于事,此图如若不在我族人手中,根本无法发挥其功用!你们太祖当年强行收走此物不过是觊觎它的另一种能力,而此间事了之后,此图之于我族便不再具有意义,到时你尽可拿走。
宇文无心似乎也失去了耐心,出言激道:先生如此多疑,又怎能令朕宽心将此物交托于你呢?
你又为何执意探究我族密要?不错,这宇文无心关心的倒不像是江山社稷,这又是何故?话已说得很清楚了,我等决无觊觎江山之意,你又在顾虑什么?
这。。。。。。步步为营向来是为政之道不可或缺的,相信先生不会质疑,此图毕竟关系着宇文家列代先祖,朕只担心……
韩孤云一听及社稷言论,立即冷声打断道:哼!尔虞我诈,践踏人心,罔顾他人生死……只有你们这些看似高贵的人才做得出来!我韩孤云在世为人三十余年,从来不屑于此道!
韩孤云这般直言不讳的责难着实让宇文无心为之一愣,随即又有些明了道:先生是想起了十七年前的旧事吗?
不用你多事!韩孤云显然已经变了脸色,他唯一的禁忌便是这段过去,。。。。。。你只需说愿与不愿,若肯暂时归还那寻龙图,事成之后我等便会替你除掉一切后患。
宇文无心犹豫许久,终于让步道:好吧,不过,我有一个要求!韩孤云不待考虑多久,便以眼神示意宇文无心继续说下去,先生有所不知,这寻龙图我手上亦只有一半,而另一半,在父皇离世时便已落入太后手中。。。。。。朕可以将那半边图卷归还于你们,但前提是必须拿到太后手中那一半。
又是她。。。。。。那卑鄙的女人!韩孤云咬牙切齿地骂道。
先生的意思,便是答允了?
此事你大可放心,既已得知落在她的手中,我有更好的方法。
如此甚好,那么,朕就等着先生的好消息了!
此时,屋顶上,宇文无极早已把事情听了个七七八八,不免有丝暗叹……母后,你还真是天怒人怨啊。。。。。。积怨至此还能活至今日,不知幸是不幸?
有人!就在宇文无极意欲离开之时,却听韩孤云低喝道。
宇文无极心下暗糟,动作不见一丝迟疑,既已打草惊蛇他也不便多做掩饰,飞身而起,堂堂离开事发之地。这皇宫内院好说他也住了十余年,抄着近路逃脱,加之身手敏捷也没人拦得住他。半个多时辰后,总算是有惊无险,平安踏入了微雨别苑。
稳身落在花树丛中,宇文无极摘下身上的掩饰物,对着月光顿然间有了惆怅。行至今日,他们都以为在做着自己想做之事,其实都是被命运玩弄与鼓掌之间,逃不脱,放不下!
如果当年母后没有爱上那个人,如果当年宇文瑄没有爱上墨云,如果墨云没有选择死,如果那个人没有后悔,如果母后没有察觉一切,如果他没有替龙儿追查身世,如果他们从未相遇。。。。。。如果,一切的如果都已经在冥冥之中接受了安排,他们好像只能接受,并且一步一步地将它走完。。。。。。
就像一个诅咒,不断的在轮回中重演!
沉浸在少有的迷茫中,宇文无极缓缓步出桃林,不知不觉间竟起了北风,这样的明月,如水透彻,让他决定多留片刻。可怎么知道,桃林出口竟是那日碰见韩青烟的亭子,他们真是有缘得诡异,总是不期而遇。
亭子里的人裹着略厚的鹿皮裘,同样对着月光怔怔出神,似乎并未发现宇文无极的存在。
又忽视他,太好了。。。。。。
你都喜欢在三更半夜自己一个人跑出来吗?
突如其来的疑问让韩青烟深吸一气,若不是这声音化成灰他也认得,恐怕此刻早已被一身黑色夜行衣的宇文无极惊动了胎气。
看到不自觉往后退了数步的韩青烟,宇文无极皱了皱眉,有些不悦,你在害怕,为什么?你以前从来不会。
以前?韩青烟茫然望向远处,我早就忘了,或者你来告诉我,我该是什么样的?
不要逃避我的问题!你对我有感觉,不是吗?宇文无极不清楚自己想要证明什么,只是纠缠于一个答案不肯放手。这话却好似戳到了韩青烟的死x,让他心中一痛,可是他不想示弱,尤其在这个人面前!
你凭什么这么说?!没错,没人有资格说足够了解他,更没人有资格决定他心的去向,尤其。。。。。。是眼前这个男人!
宇文无极此时竟然笑了,一手制住韩青烟的皓腕,拖也似的将他强拉到自己身前,还需要我再证明一次吗?话语间带着若有似无的威胁,两人近得可以触到对方的鼻尖。
放开我!!这时韩青烟却出其不意地挣脱宇文无极的桎梏,借着那一刻的愤怒狠狠挥了宇文无极一巴掌!
。。。。。。你敢打我!宇文无极立刻就变了脸,那样的表情充满了暴虐,就像要将韩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