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初噗嗤一笑:“我能跑哪儿去?”
“你先准备一下办手续要用的材料,我走了,天气那么热,如果要出去逛,小心中暑。”秦风叮嘱了几句,大步离去。
这就要结婚了?
她笑了笑,却有些惆怅。可是……他那样好,自己嫁给他,肯定不会后悔的。
感情总会在相处之中慢慢萌发。
她准备好了一切,坐在书房里看着书,不知不觉日影西斜。她给秦风打电话,他说有点事,会晚点回来,让她自己吃饭。
佣人已经辞退,偌大别墅,已经定好了每周请家政打扫,至于一日三餐,都要靠他们自己动手。
随便给自己下了一碗汤面吃完,她又看了一会儿书,忽然觉得有些倦,看了看钟,十点半。他时常半夜回来,她习惯了,也没有多想,径自上床睡了。
次日清晨,她轻敲秦风的房门,无回应,推开一看,里面静静的,床单一丝褶皱也无,显然,他没有回来过。
不安的感觉渐渐浮上心头,她拿起电话拨了过去,隔了一会儿,通了,她松了口气:“秦风,不回来怎么都不说一声,吓死我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却很陌生:“林小姐,你好,我外甥的事,会有人和你谈。”
外甥?林若初一想,脸色倏地白了。
陆老爷子有四个儿女,长子陆谦从政,次子陆诚从军,牺牲,三子陆诩从商,创立景天,早逝,最小的女儿陆瑶年纪轻轻香消玉殒。目前能叫秦风外甥的人,也只有陆谦,陆维钧和陆桓之的父亲。
陆谦继续在电话那头同她说话,语气平静却隐含威严,与其说是交谈不如说是命令,这一点,陆维钧倒是遗传了个十足十。
“林小姐,我外甥毕竟年轻气盛,考虑事情有诸多不周全的地方,结婚这样的请求,太不成熟。他给你造成的误导,我这个做舅舅的先替他道个歉。”
林若初深深吸了口气,攥住桌布垂下的流苏,努力让自己在这个高官面前不显怯懦:“我想先和秦风说话,可以吗?”
“他在书房和家父一起,老年人总是喜欢儿孙陪伴,林小姐想必能理解。”他拒绝得温和,却不可置疑。
“你们把他给强制带回北京?这样限制一个成年人的自由,未免也太过分了,还有,他即使年轻,做出选择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你们可以和他商量,但是,也不至于采取这样强硬的手段逼他!”
陆谦静静开口:“林小姐言之有理,只是,若不让他回来,他怎么愿意好好坐下来和长辈商量呢?家父一向重规矩,小辈这样顶撞,让他很失望,秦风一直这样,我怕老人家气坏了有个三长两短。采取这措施,也是无奈。”
“可是!你们这不是商量,是软禁!你们把他当什么了?提线木偶?一举一动都要按照你们的想法来?”
陆谦耐心听她说完,道:“家族是一个整体,他作为陆家的一员,自然得遵守一定法则,为家族发展添砖加瓦。不当的行为,必须纠正,不止是秦风,维钧和桓之若是做错什么事,一样得受罚。林小姐的经历复杂,和秦风不合适,勉强在一起了也迟早会后悔。我知道,秦风出众,你不舍也是人之常情,所以你好好思考一段时间吧,我们会再联系你的。”
他果断挂了电话,林若初握着手机发呆。
怎么办?
陆家势力大,便这样盛气凌人的决定他人的前程?这算什么事?
她想再打电话,可她知道打过去之后除了他们貌似礼貌实则羞辱的言语,她什么也得不到。
秦风在那里会不会受委屈?他好歹也练过,陆家人绑走他用了什么手段?想必会很激烈,他有没有受伤?
林若初坐了很久,忽然觉得无力而疲倦,趴在沙发上想休息休息,一个硬硬的东西硌在胸前。她怔怔取出来,羊脂白玉温润流光,上面微微几点红,恰好攒成五瓣梅花形状,瑕疵点缀成这样,更显俏皮可爱。.
她攥紧了戒指,往窗外的大片阳光渐渐变为坚定。
无论如何,她得确定秦风是否安好,然后想法子联系陆家,据理力争。她凭什么坐以待毙?凭什么眼睁睁看着这样一个对自己付出一切的男人失去自由?
去北京自然不现实,只能辗转打听。而如今能直接联系到陆家的人,也只有那对双生子。
陆维钧已经因为她和秦风的坚持受了极大打击,他那样骄傲的男人,怎么可能再帮她?
那么,只有去找陆桓之了。
她眼睛有些发酸,去找曾经的爱人打听未婚夫的消息,还真的很戏剧。
林若初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凄凉,选了条淡红的长裙穿上,挽起长发,淡扫蛾眉,对镜命令自己坚强,直到完全镇定下来才走出门,拿出手机,才发觉自己根本没有存过陆桓之的新号码。
她已经是残花败柳,他也有新生活,本想就这样算了,忘了,联系又有何意义?再说,陆维钧怎么可能会让她联系得到陆桓之?
还好,上一次饭局见面,她记清楚了他现在的职位,现在是上班时间,赶过去应该能找得到他。
路上她心急如焚,又害怕堵车,又害怕他外出办事扑了个空,终于到了政务中心某局的办公楼,她匆匆进去,在三楼某处之外被拦住:“这位小姐,你找谁?”
她理了理因为行走而略显散乱的鬓发,露出个得体的微笑:“我有事找陆处长,请问他在吗?”
那人打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