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参见第103页脚注1。——英译注。
侵蚀其自身就是一个例子。
不过我们应该承认,我们的这种自我破坏本能还需要在更广泛的基础上寻找依据。人们毕竟不可能仅仅因为少数几个蠢货把他们的性满足与某种特殊的条件相联系,就对如此广阔的领域贸然作出假定。我相信,对这种本能的更深入的研究,会提供我们所需要的东西的。
这种本能不仅支配着精神生活,而且支配着植物性神经的活动。
这种有机物的本能表现出一种我们应该给予高度重视的特征(我目前尚不能确定该特征是否为各种本能所共同具有)。
因为这些本能显示了一种回复到事物的早期状态的努力。我们可以假定,只要事物发展中已经达到的某种状态被搅乱了,一种本能就会产生出来重新制造那种状态,形成一种我们可以称之为“强制性重复”(pulsio)的现象。
例如,整个胚胎学就是一种强制性重复。再生已丧失的器官的能力存在于整个动物领域。
复原的本能——除了治疗的帮助外,我们疾病的痊愈应归功于这种本能——大概就是上述能力的残余。这种本能在低级动物那里获得了极大的发展。鱼在排卵期的回游、鸟的定期移栖,甚至可能包括一切我们称为动物本能(ina)1的表现形式的东西,都是根据强制性重复的法则发生的。这个法则表现了本能的保存性(ure)。在心灵领域里也不是看不到这个法则的表现形式。下述事实给我们留下了深刻印象:在分析工作期间,病人被压抑和遗忘了的童年经验,在尤其是移情状态下的各种梦和反应中得到了
1原文为“in”,下面一行中“本能”的原文则是“triebe”。——英译注。
再现,尽管这种再现是不符合快乐原则的利益的。
我们假定在这种情况中强制性重复甚至正在克服快乐原则的抵制,这样一来上述现象便得到了解释。
不通过分析,人们也能够观察到某种类似的东西。
在有些人的一生中,不断地原封不动地重复着相同的自我伤害行为。
而在另一些人那里,他们似乎总是被厄运纠缠着,可是深入的调查却表明,厄运往往是他们自己无意识地召引来的。针对这种情况,我们说强制性重复具有“恶魔”的特征。
然而,本能的这种保存性特征怎么能够帮助我们认识我们的自我破坏性呢?这种本能想要回复到事物的什么样的早期状态呢?
答案不难找到,而且我们的答案将开辟种种广阔的前景。
如果生命在某个无法估计的遥远时代,以某种我们难以设想的方式,确实曾经产生于无机物,那么,按照我们的假定,某种本能在当时就应该已经产生了,它一再企图毁灭生命,重建无机物状态。如果我们承认我们所假定的自我破坏性存在于这种本能中,我们就可以把自我破坏性视为“死亡本能”(deat)的一种表现,而死亡本能是不可能不在每一个生命过程中显示出来的。我们所确信的这些本能被划分为两组——一组是性a本能,它把生命物质结合成越来越大的整体;另一组是死亡本能,它的作用正好相反,是使有生命物退到无机物状态。生命现象就是从这两组并存而又矛盾的行为中产生的,然后又被带向死亡的终点。
你们可能会不以为然地耸耸肩说:“那不是自然科学,那是叔本华的哲学!”
但是,一个勇敢的思想家为什么就不可能预先猜测到某种以后被严肃而艰苦的细致研究所证实的东西呢?
何况世上并不存在任何从未被说过的东西;早在叔本华之前,类似的话就有许多人说过了。
而且我们正在谈论的实际上并不是叔本华的哲学。我们并没有断言死亡是生命的唯一目标;我们没有忽略除死亡外还存在着生命这个事实。
我们只是承认这两种基础性的本能,使它们每一个都具有自己的目标。
这两种本能是怎样混合在生命进程中的?死亡本能是怎样用来为性a的目的服务的(特别是当它作为攻击性而转向外部时)?这两个任务将留待未来的研究去解决,我们现在仅仅是能够看到这种解决的前景。
此外,保存性特征是否可能并非毫无例外地归属于一切本能,当性a本能努力使生命物综合成更大的整体时,它们是否也可能并不打算退回到事物的一种早期状态——这个问题我们也将留待后人去解决1。
b从我们的基础出发,我们已经取得不少进展。
我将回顾这个基础,即我们有关本能理论思考的出发点。
这个出发点也就是引导我们修正自我与无意识之间关系的那种东西——它是得自分析工作的一种印象:进行抵抗(ree)的病人常常没有意识到他的抵抗。
病人不仅没有意识到他的抵抗,而且对这种抵抗的动机亦一无所知。
我们乃不得不去寻找这种动机。
我们不无惊奇地发现,这种动机是一种强烈的受折磨需要
1关于强制性重复和死亡本能的这一论述,几乎完全源出于《超越快乐原则》一书(1920g)。在弗洛伊德较晚写的一篇论文《性受虐狂的效益问题》中,可以看到关于性受虐狂的更详细的阐述。——英译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