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少华一高兴就讲起了故事,说有两个大款斗嘴,甲说现在的社会只要有了钱没有办不到的事情,乙说那倒未必,要多少我给你多少钱,你就给我办一件事情。甲说除了你要做省长之类的我办不到,其他都好说。乙就说我说的事情还和当官无关,我的老父亲是一个大字不识的老农民,一辈子都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干活,现在咱不是有钱了吗?所以想叫老人家一鸣惊人。甲说那还不简单,拍个广告片,电视台里一播马上名扬天下了。乙说,我就想把父亲的画像挂在天安门城楼上。甲说那事还真办不了,你父亲要是上去了,那毛主席该放到哪里去?大家听了哈哈大笑,梁少华却严肃地说,所以,我觉得特派员真没这么简单,他们忙里忙外的一个月难道就这样不了了之地走了吗?
梁少华把自己的狐疑说给潘东方,他也感到真不会这样简单,不过近来钟处长他们倒是好接近了,还接受了几次宴请。梁少华听他这样一说马上有了主意,要求再好好地宴请他们一顿,至少要两个小时。潘东方知道他的意思,但也不说出来,这也是一种规则,说清楚的话对谁都不好。
下午,老天y沉起来,到了快下班的时候,开始细雨霏霏了,就在这天中午老钟打电话告诉潘东方,他们已经顺利完成了工作,明天将离开永川。潘东方马上顺水推舟,提出宴请他们,算是给他们送行,老钟出乎意料,爽快地答应了。
宴请安排在永川最好的酒店里,在他们觥筹交错中,梁少华指使麾下的电脑高手拿着复制的钥匙,悄悄潜入老钟的房间里。简直像特工,从宾馆外面到大厅、走廊,这些人都有严明的分工。但任务比他们想象的不知道简单了多少倍,除了开电脑时有密码需要时间破译外,关于青年营的那份审计报告就摆放在老钟的桌面上,从进得房间到拷贝到文件,整个过程仅用了七分钟。在这个通过电子邮件接收到的文件里,梁少华看到的和特派员给梁军看的基本雷同,他这才放下了心。
真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早在梁军给特派员送卡前,通过在路山坐镇的审计署领导安排,他们商议好欲擒故纵的办法,先稳住对方,否则他们会狗急跳墙。当梁军送来信用卡后,特派员马上给领导报上了卡号,仅用一个电话就从银行里查到里面竟有80万元。还是为了稳住他们,特派员专门把一份假报告拿给梁军看,为了得到他们的信任,特派员把报告用电子邮件发给了老钟,领导指示他想办法引出“小偷”,于是老钟告诉潘县长他们结束了任务马上就要离开。在宴会中,他的心颤颤的,期望发生点什么事情。回到宾馆后果然发现有人动了电脑。至此,他们的工作大功告成。
审计工作组的30多个人,除了特派员这组和老钟带领的那三个人外,其余几个组都在暗中进行着调查。通过在路山地区和永川县两个月的辛勤工作,基本上查清楚十几年来路山地区所有涉农资金的流向,果然里面问题十分严重,触目惊心,已到了严重违法乱纪的地步。在地区所有的三亿四千多万投资里,经过各种渠道流到青年营里的就达到一亿五千万之多,其项目名堂五花八门,可以看出只要地区来了这类项目经费,每块资金里都要分一块蛋糕给他们吃。
在审计结束时,郝智和审计署领导神秘地见过一次面。他们两人聊得很愉快,审计署领导说在市场经济不断深入、腐败形势很不乐观的现实面前,审计工作任重而道远啊,有些不妥当的地方还请你们给予理解。郝智点头表示十分理解。审计署领导接着说,现在社会上把我们审计人员叫做“讨人嫌”,对我们是敬而远之,工作中不配合不说,还做假账、做手脚,千方百计伪装自己,有时候我们审计人员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在工作。可以这样说,现在无论大小单位,或多或少的都存在着违规违纪问题,所以我们面对着的是一个如此强大的群体,在他们面前我们有时候倒成为孤家寡人了,工作不好做啊!但即使这样,就像我们署长讲的,我们是国家的看门狗,为了国家的利益,这个看门狗我们是当定了。同时我们还有人民的爱戴和拥护。郝智敬佩地说,没有你们保驾护航,我们的社会主义事业就难以取得成就。审计署领导接着感叹道,前不久看过一个电视剧叫《天下粮仓》,在国库里,粮仓的表面满是粮食,下面却空空如也。看守粮仓的官员叫米汝成,是当时闻名全国的清官,但死后才发现他是一个极善于伪装的大贪官。而在我们现实生活里,有多少人都戴着伪装的面具啊。郝智接过话说,就是啊,《焦点访谈》里不是报道过一个粮库,他们连国家的总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