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媛轻轻点点头。
子芳哼了声,又继续说:“啊,女人呐,还是得脸蛋漂亮,你看我们这些姐姐,还没冒个泡泡,人家子媛就把男人领到家来了。”
安成轻松地耸耸肩,并不理会子芳的挑衅。
可当安成哼着曲儿兴奋地回到家时,竟看到妈妈一脸的严肃坐在客厅。
安成不解地看着爸爸,爸爸宽厚地笑了。
“安成,你坐过来,妈跟你谈谈。”
安成期期艾艾地坐下,一脸狐疑地望着母亲。
“小夏是个不错的女孩子,漂亮,也乖巧懂事,只是——她的面相……福薄。”
“什么面相?什么福薄?”安成不耐烦地问。
“不是妈妈迷信,从面相是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命运的,你看那闺女,瓜子脸、通鼻梁、单凤眼,活脱脱一个林黛玉,林妹妹可是典型的薄命相呀!”
安成嘻了一声,把脸转到别处,又禁不住揶揄母亲说:“就好像您见过林妹妹似的。”
余萍给了儿子一个白眼。
“你想想,她是在两个破碎家庭的夹缝中长大的,妈想疼她,又怕爸怪罪,爸想疼,又担心自己的女儿说偏心。她又是最小,团结的时候她是玩具,开战了她还不得是出气筒啊?像这样的孩子,性格多属忧郁,绝难开朗。毕竟会受到来自
家庭的影响。她那闷闷不乐的性格会决定她的见识,也会决定她的人生。所以,你和子媛的交往,我本来就不看好,今天见了她,就更坚定了我的想法。”
余萍的一席话,令安成觉得不可理喻。
“妈,你不能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理由,就反对我们交往吧?生在那样的家里不是她的错呀!”
安成说着又想到妈妈整个晚上的谈笑风生,更气了,“还有您这人真是够虚的,刚才还乐不可支,让我们都误以为您很喜欢子媛,很赞成我们交往,可您心里根本就不是那样想的,我们稍微欠缺点抵抗力的,非让您给折腾成神经病不可。”
余萍眼睛一瞪,要训斥儿子,被安成爸爸拦住了。
“年轻人的事,让年轻人自己去思考和决定,你可以和子媛继续交往,多做一些了解。”
余萍扬了扬眉反感老头子的说法。
安成爸爸又赶忙补充说:“当然,你要是发现子媛身上有你妈说的问题,就应该及时和我们沟通。同时修正你自己的看法。毕竟我们也是一片拳拳爱子心啊。”
“你少做老好人。”余萍腾地站起身,冲着爷俩儿喊,“我就是反对!”
之后忿忿地走进卧室。
安成仿佛一下子从人间跌入地狱,连黄泉路上的往返都没有。他又急又气又无奈,最关键的是他不知道怎样对子媛交代。
爸爸走过来疼爱地拍着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你妈要退休了,自己的事情也千头万绪。你呀,好自为之。”
“爸,可是我真的特喜欢子媛,我都快30了,找到个这样好的女孩子不容易呀,别的事情我不和妈计较,这事情我绝对不答应。”
爸爸竟然笑了,说:“好儿子,有志气,爸爸暗暗支持你。”
安成看着父亲早已没有棱角的面容,看着父亲温润的眼神,忽然有些同情,问:“爸,您这么多年守着我妈这样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女人,心里不好受吧?”
爸爸喝了口茶,压低了声音,对儿子说:“安成呀,你妈妈是专制了点,但她这些年为我们父子付出的也很多呀。再说了,有些道理你应该懂得,婚姻是一种责任,倘若因为一些原因就放弃,那还不如别进那个门,这个世界上最不能随便的就是婚姻。”
“爸!”
父子俩没再说什么,但安成分明感受到了一种很严肃又很沉重的气息,难道那就是婚姻的责任吗?安成并不理解,但是他知道他想娶子媛,想让那个美丽温顺的女孩子陪在他身边,他相信那时候单位里的那帮坏小子都会对他刮目相看。
子媛自然没想到余萍的前后不一,相反安成的家里虽然人口少,却让她感受到真正家的味道。家,对她而言,那是最美妙的字眼儿,她是多么渴望有个温暖的家。尤其是安成的沉稳和细腻,很轻易地让子媛有了满足感和归宿感。辗转在床上,她怎么也睡不着,却完全是因为感受幸福的兴奋。
子媛再次踏进安成家,余萍却久久没有出卧室,只开着房门说:“小夏,我心脏不好受,你自己随便些呀。”
子媛应着,极其关切地询问余萍的病情,并嗔怪安成。
“你该陪阿姨去医院。”
安成使劲儿吸了口烟,皱了皱眉,摇摇头。
“我妈得的不是心脏病,而是心病,不用去医院的。”
“心病?”子媛反问,甚是不解。
安成意识到自己失言了,神情有些慌张,幸好子媛并无半丝怀疑,他便灵机一动,说:“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我妈已经过了退休年龄,现在是返聘,就没有以前的地位了,可她又极有‘权利欲’,自然就会生闷气,这不正琢磨还上不上呢!但怎样她都不舒服,心烦身体就差呗。”
“噢!”子媛若有所思,忽然就红了脸,轻轻推了下安成,“要不我帮阿姨想想办法。”
安成侧了头凝视子媛,随后扑哧一声,笑了!心想我妈就是因为你才这样别别扭扭、皱皱巴巴的,你又怎么帮呢?当然这话是绝对不能说出来的,于是他说:“你个小丫头,又不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