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即保证:“我也不喜欢毛绒公仔,你放心。”
吃饭的时候我向他交代刘闯:“刚才那人,我跟过他一段时间。”
“哦。”他简单答应着。
“后来散了,不是好合好散的那种散。”
“哦?要我帮你摆平吗?”
“不用。”我简单的说:“他就是想叙叙旧,也没想怎么样。”
。
我按电话里刘闯给我的地址,找到他住的地方。
他现在住老北市,一个偏僻简陋的出租屋。他应该是刚流荡到安江市来,不然我们早就在老北市遇见了。
“薇薇,”他笑嘻嘻的:“就知道你舍不得不来找我。”
我不说话,看见桌上有烟,拿起一只。
开始吸烟,就是跟他学的。
嗑丸仔,也是他带的。
我的手忍不住的抖,打了几次火都点不着烟。刘闯过来,熟练的帮我点上烟。然后手撑在墙上,低头看着我。
我往后靠,尽量拉开自己和他的距离。
刘闯笑:“薇薇,你紧张什么,是我,刘闯。
对,就是你,毁了我的就是你。
他放开手,退回到简陋的沙发上:“我这还有好货,要不要?”
我摇摇头。
“薇薇,”他拍拍身边的位置:“你坐过来,干嘛像躲病菌一样躲着我?”
我吸了两口,定定神,把烟头按灭,抬头望着他:“我现在跟的人你惹不起。”
“可不是。”他说:“我出去打听过了,白先生呢。薇薇,那时我们像丧家犬一样在街上混的时候,可没想到你会有这一天。我从戒毒所出来,结果你早就人去楼空了。好几年了,薇薇,没想到混到安江市来,居然还能再碰上你。”
我没说话,他找我当然也不是为了叙旧。
果然他说:“薇薇,你现在混的好了,别忘了老朋友呀。当然,”他意味深长,一字一顿的说:“老朋友也不会忘了你的,听说你现在叫什么来的?江蔷?”
我点点头:“我早知道,你不就是要钱吗?我准备好了。”
他笑:“你还是那么聪明。”
我打开皮包,他看见我拿出了东西,愣了一下,笑:“薇薇,你不是真的……”
然后枪声就响了。
我没想到枪的声音这么大,和电影电视里的完全不一样,甚至和以前刘闯带我去靶场也不一样。
有一段时间我什么都不知道,回过神来的时候,一地的血,刘闯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
我怕的厉害,在桌上找到我的电话,拨过去给祸害。
“什么?你说什么?”他在那边完全不相信的样子:“你再说一遍。”
“我杀了人。”我尽量让声音清晰一点,可整个人抖个不停,不说话的时候,牙齿轻轻相撞的声音清晰可闻。
“你在哪里?给我地址,你呆在那儿别动。”
我呆呆的坐在那里,看着刘闯没有血色的面孔,那张面孔上,还带着一个奇异的微笑,好像他临死前,仍不相信我会开出这一枪。
像他一直那么笃定,以为我爱他,以为我这一生都不会离开他。
像他那天离开出租屋,还笑着问我:“打包什么回来给你吃?”却不知道自己转头就会被抓去强制戒毒,再回来时我已逃去无踪。
他至今都不知道,他们聚众吸毒之所以会被抓住,也是我打的匿名报案电话。
突然想起很久之前,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是在妈妈的婚礼上,我像一只小刺猬,独自缩在一隅,戒心十足,充满怨尤。刘闯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你就是他们说的那个孩子?”我没回答,他以为我没听到,走过来拍拍我的肩,我愤怒,把整杯可乐倒在他身上。
他没生气,带着漫不在乎,痞里痞气的笑容说:“你也不喜欢这儿?不如我们溜走吧。”
我心里有小小向往,可是又觉得害怕。
他说:“谁会注意?新娘子不见了人家才会发现。”
婚礼尾声大人们翻天覆地的找我,找到我时,妈妈的神情又气又怕。这让我觉得痛快,原来我还是比那个男人更能让她动容变色,原来我还是比那个男人重要。
刘闯让我第一次觉得叛逆的痛快,觉得伤害至亲的人的痛快。
是他带我学会逃课,他教我飙车,带我去靶场打枪。
第一次接吻是和他,第一次□也是和他。
刘闯,我的青春刻满了他的印记,无法磨灭,一步一步,走向深渊。
门忽然被拉开,我抬头,是小谢。
他看见我手里的枪,愣了一下,放缓声音说:“把枪给我。”
我望着他,人还有点愣愣的,本能的把枪握得更紧。
小谢走到我面前,声音严厉起来:“把枪给我。”
我乖乖的把枪递给他。
他递给我一个纸袋:“快,把这个衣服换上。”
我站起身来,然而刚才蹲得太久,脚早就麻掉,才站起一半,就跌坐在地上。
小谢有点不耐烦,走过去在我腿上两处不知什么地方用力按了两下,我顿时觉得腿上的血脉通了。他拉着我站起来,走两步,然后催我:“快点,不用我帮你换吧?”
我翻翻纸袋,里面是一套男式衣服,把纸袋在桌上,我茫然看看四下,没找到可以换衣服的地方。
“x,”小谢说着走到我身后,刷的一声,我裙子背后的拉链被他直拉到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