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火车才觉得有一种离家的感觉,萧晨茉莉早就等在那里,冲她笑眯眯的招手。
萧晨接过她手里的行李说:“带这么多?”
茉莉摇摇头说:“你这是要搬家啊。”
唐翩翩笑着瞪她,萧晨帮她一样一样的把东西放好,才去整理自己的东西。大家都是临近的车厢,茉莉是制片,一样一样的规划着,唐翩翩独自无聊,这次出来给她一个导演助理的职位,可是导演已经有一个合作多年的助理,这个就是纯属挂着她的一个名字。
无聊之际,索性看着窗外逐渐移动的风景。她从小就一直向往那种独自拖着行李箱,看着火车外的景色倒退的感觉,她在梦里想了一遍又一遍这样的场景却不知道终点在哪里。
很舒服的卧铺,除了她,其他人几乎都是身经百战,晚上大家一起聊天,时间过得倒是很快,几个人一起打牌,聊天,以往办公室严肃的形象都不复存在,大家敞开心扉,聊起刚刚入行时候的窘事,聊起年轻时候的年少轻狂,连平时最严肃的导演也忍不住讲起年轻时候的笑话。
唐翩翩只觉得愕然,在有限的青春里,这些是她期待的,向往的,却又没有经历过的。纵使苦涩,却也甘甜,纵使艰难,亦会前行,不必像现在一样,生活像一张网,她怎么也逃不出去。
夜深人静,车轮碾着铁轨声,一下一下的节奏,她困得不行,却又睡不着。这种惆怅偏又袭来,她在想着,她的青春留下什么趣事呢?好像真的是空白,除了疯狂的执念的爱过林岸,好像苍白的可怕。
她不敢再多想,一天的疲惫袭来,即使铁轨声依旧,她还是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一夜无梦。
唐翩翩素来有早起的习惯,她睁开眼望向窗外只觉得惊喜。
北京还是冬季残余的寒冷和春季肆意的沙尘暴,这里确实生机勃勃。漫山遍野不曾灰败,依山傍水全是白色的房子一栋挨着一栋,船就泊在岸边,她忽然想起小时候学过的‘荒路暧交通,鸡犬互鸣吠。童孺纵行歌,斑白欢游诣’小桥流水人家,当真是现世的世外桃源,她忍不住赞叹,平生生出一种归隐的感觉来。
行程并不算劳累,一行人说说笑笑,很快到了成都,摄制组自然安排了有人接风,出车站的时候有车来接,一路直接回到酒店,唐翩翩看着他们说话一个比一个熟稔,她却是一个也不认识,也没有那个人会主动来跟她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打招呼,估计都以为她不过是个小场记。这个行业从来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看得最清楚。
唐翩翩正好乐得如此,省去了不少麻烦,她默默地吃了一顿饱饭,然后跟着大家的屁股后面回到酒店睡得昏天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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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世界
第二天,又有陆陆续续的一行人来请客吃饭;唐翩翩素来不爱这些热闹;这些人大多是导演的朋友;另外几个摄像美工也是经常来成都拍片子,于是大多数都算熟悉;茉莉看见他们一个个也都是巧笑嫣兮的一口一个李总;转过身又对着唐翩翩拉下脸来。
唐翩翩忽然觉得,自己确实比他们过得轻松。
中午又有几个熟人请客吃饭,唐翩翩和茉莉成功脱身;她从未到过成都;茉莉倒是有些熟门熟路;带着她左逛右逛,两人对着一盆火锅辣的吸着气;唐翩翩被辣的满脸通红,窗外是一条古香古色的街道,人们悠闲的坐在树下打着麻将。
晚上逛着宽窄巷子,夜幕四合,人也少了,只觉得更加自在。路边还有卖小吃的,些许人在散步,用当地的方言滔滔不绝的聊天,一切都是如此惬意。晚上吃饱喝足打车回酒店,其他人还没回来,原来又被几个老板拉去唱歌,唐翩翩忽然庆幸,连茉莉也感叹:“幸亏你跟组,要不我也得被拉去应酬,现在跟导演说陪你,导演就准了,还是你面子大啊。”
唐翩翩只觉得生活节奏忽然慢了下来,没有每天做不完的工作,起早贪黑,争名逐利。每一天都是轻松的,悠闲的,她慢慢地散着步想,自己已经有多久没有真正的笑过了。
时间过了将近一个星期,摄制组才找了车子,往凉山行进。唐翩翩之前虽然不出外景,但也知道摄制组的规矩,到一个地方,免不了应酬一番,一个是到了外地人生地不熟,需要仰仗人家,还有就是拍摄场地可以省下一笔不小的资金。
车子行驶将近两个小时,路也越来越颠簸,所有人都没了聊天的冲动,唐翩翩恹恹的靠在座椅上假寐;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实在撑不住了;五脏六腑都要被颠簸出来;她只觉得一阵一阵的恶心往上返;实在是压不住;于是喝了几口水;强忍着拿起耳机听起歌来;这才稍稍分散了一些注意力。
才过了没多会,茉莉就碰了她的胳膊说:“省点电吧,路上长着呢。”
唐翩翩无奈的把手机收了。一边的萧晨把mp3递过来说:“听这个吧,我特意带着路上解闷的。”
萧晨说话的时候脸红红的,好在其余的人早已经没有了调侃的兴致,唐翩翩也是实在难受,就接过了萧晨的mp3塞上耳机,一切变得清明。她索性闭上眼睛,车子依旧颠簸,但是时间一长好像有了某种规律似的,她昏昏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