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裴九身边,她问:“来看我笑话的吗?”
裴九回身看她,曾经一派纯真的男子何时眼眸深邃起来?白芷看不透他深邃眼眸中所包含的情愫。裴九道:“你今儿穿这白衣,是砸场子吗?”
“这不明摆着的事儿吗?”白芷大方承认,“我心有不爽,妒火怒烧,穿个白衣诅咒诅咒。”不知为何,白芷对裴九,每每说话,总带着调侃之意。
裴九无奈地笑了笑,递给白芷一包锦囊,“今儿晚上你或许会失眠,点点锦囊里头的香,或许你会睡上一个好觉。”
白芷看着锦囊,并未接。
“怎么?怕我给你毒物?”裴九依旧伸着手,并未收回手中的锦囊。
白芷摇头,但依旧未接。只是问:“这是何物?”
“我刚醒当天,得知父亲自杀,裴家倒台,或许是先前睡太久了,失眠了好几日,尹香便为我点上这个香,失眠之症便没了,挺好用。”
白芷接过,嘴角微笑,“多谢。”
“两女侍一夫,我总觉得你不行。”裴九看着白芷十分诚恳地道。白芷一怔,不甚明白。裴九接道:“我去过南诏。南诏是个极其可怕的地方,能在那样的地方生长的女人,你斗不过。”
“是以?”白芷挑眉。
“离开慕屠苏吧。”
白芷有些想笑,没想到,知她者,裴九也。白芷紧紧攥着手中的香,“冬尚在,夜里更冷,裴先锋进屋去热闹吧,我先告辞了。”白芷方想提腿走人,在与裴九错身而过之际,裴九却拉住了白芷的手臂。白芷一愣。裴九道:“傻女人。”
这三个字仿佛戳中她最软的心地,她忍不住浑身一颤,眼有些湿润。
“你爱他,真傻。”言罢,裴九放开白芷的手臂,先于她离开这条幽静的小道。白芷屹立在瑟瑟寒冬的天气里,冷到了骨子里。
她傻,从未改变过。
白芷回到自己的房间,脱下衣服,命红翘去打热水洗脸。白芷洗好脸,本想脱衣上、床、睡觉,眸光偶尔一瞥,见到方才进屋随手一扔的锦囊。她顿了顿,拿在手中,打开锦囊,一阵扑鼻的香气。这个香味极其好闻,白芷试图去辨别这种香,或许是中草药知识太过浅薄,辨不出一二,只好作罢。
她唤红翘去拿香炉,把这好闻的香,点上了。白芷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大脑空白,走至床边,脱了衣衫,躺下去还是入眠。
她做了个梦,梦里全是一个人,时而对她爽朗的笑,时而高声念诗,时而痛苦大喊。他越跑越远,她紧追不舍。这个梦很累,她的腿发虚,她的全身在散架。却皇天不负有心人,她追上了他,那人转身,竟是裴九。
他对她笑,明媚而又忧伤。白芷只觉得心跳骤停,呼吸不得。
翌日醒来,她被一个人紧紧地抱着,苍白而又俊朗的脸,呼吸间透着酒气。因白芷动了动,吵醒了他。他笑,“你醒了?”
白芷点头,疑惑地问他,“你怎么睡在这里?你不是……”他不该是睡在新房那儿,与南诏公主洞房吗?
“她只是个摆设。”
可她是个不安分的摆设。
白芷要给她敬茶,因昨儿慕屠苏扔下她跑了,浑身是气,便全撒在白芷身上了。慕屠苏老早便和恭亲王上早朝,并不在白芷身边维护她。
白芷在门口等候玉玲大驾光临,玉玲却迟迟不出现。是想让她在外挨冻?让她等个一两个时辰?白芷才·电子书下载乐园—.qi]没这般的忍耐,等她欺。稍等片刻见玉玲不出现,她便直接回去了。
当然,如此“不分尊卑”之事,当记一过。白芷无所谓,被王妃请去说教,抄写经文。白芷去是去了,听了王妃半个时辰的说教,而后又罚她抄《金刚经》,白芷硬气,不抄,气得王妃拍桌子,直骂她造反。
白芷又硬气了,直接甩着大氅走人。
据说,王妃当场气晕了。
为何是据说?因为恭亲王回来,直接把白芷扔进柴房。一切都如了白芷所愿。夜间,柴房的门被打开了,慕屠苏站在门口,静静地望着白芷。白芷亦面无表情地看着慕屠苏。
“你在逼着我休你,对吗?”慕屠苏看着她,脸上已然有了麻木。
白芷躺在草堆里,看着他,“是。”
慕屠苏走至她面前,捏着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捏成拳头。慕屠苏道:“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仗着我爱你!”
“不敢。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明哲保身。我本就不想嫁给你,你心知肚明。”白芷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却让慕屠苏看得愈加刺痛。
她怎可一点表情都没有?以前的恩爱,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