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依依点了点头看着宁嬷嬷退了出去,方皱眉问邵骏璁:“你素来不是个莽撞的人,今日怎么为了一个厨娘失了分寸?”
“母亲,婚姻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无异于第二次生命,颜姑娘虽然身份低微,但却是个有心志,有气节的人,她不是咱们家的奴婢,还请母亲慎重。”
“我也没答应她就去提这事儿!”卫依依抬手敲了敲手边的小炕几,生气的说道:“我也没问那个颜姑娘如何,我是在问你!你,今天是怎么了?”
邵骏璁沉默的低下头。
卫依依越发的疑惑:“怎么,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对我说的?”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若是母亲出面为宁嬷嬷的儿子保媒,这事儿不妥当。所以才一世情急多嘴了。还请母亲见谅。”邵骏璁低头回道。
卫依依自然不信这话,但从儿子的表情上她就能看出来,这小子是不会说真话的。
对于这个儿子,卫恬恬更多的是无奈。前几年她一直跟着丈夫在西南平乱,儿子三岁多便由奶娘带着,或者在江南舅父那里,或者在宁侯府里,让这孩子的性格越发的孤僻,心里有事对谁都不说。
“好了,你不想说,我也不问了。你去忙你的去吧,我这里不用你伺候了。”卫依依无奈中带着一点失望,凭是谁,亲生儿子有事儿不跟自己说,做母亲的心里都不会高兴。
“是。”邵骏璁躬身答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卫依依对此事没怎么放在心上,一个厨娘罢了,嫁给谁不嫁给谁她还真不必去操心。至于宁嬷嬷的话,本来她就觉得不妥,自己虽然是个女子,但却是将门之女,上过战场带过兵,打过胜仗杀过人,就是没做过媒人,也不可能去给谁做媒人。
然而邵骏璁心里却窝了一股火。当时从母亲那里出来,邵骏璁便回房换了骑装,拎着马鞭出门的时候吩咐小厮:“去叫宁长安去西校场。”
小厮不敢废话,赶紧的一溜烟儿去传话,邵骏璁便牵了自己的战马出了门。
当天,宁嬷嬷的小儿子宁长安跟少将军比武,被打得遍体鳞伤。晚上回来趴在床上直哼哼,把宁嬷嬷给心疼的要死要活的,一叠声埋怨自己不该多嘴触了府中小爷的霉头。又暗暗地把这笔账记在了颜文臻的身上。
邵骏璁揍完了人,心里痛快了不少。晚上又叫上韩钧唐恒来家中,叫厨房预备了几个小菜,三人凑在一起喝个小酒闲聊。
韩钧因道:“哎呀,好久没吃到这个酱汁香菇了!这道菜原本也不稀奇,可这世上除了颜姑娘谁都做不出这个味道。”说着,他又夹了一块香菇丢进嘴里,一边嚼一边点头。
“行了,跟八辈子没吃过香菇似的!”邵骏璁给了韩钧一记白眼。
“还别说,我也觉得我八辈子没吃过这么美味的菜了。”韩钧嘻嘻一笑,转头问唐恒:“你呢?”
唐恒正认真的对付一只糟鹅掌,听了韩钧的话,笑道:“吃你的吧,吃东西还堵不上你的嘴,等会儿大哥急了,我们可就没口福了。”
“没关系,就算他不心疼我们,还有嫂子心疼。”韩钧说着,端起酒盅朝着邵骏璁笑道,“大哥,什么时候吃你的喜酒啊?”
“什么嫂子?你别胡说。”邵骏璁冷声说道。
“嗳?还不承认?”韩钧回头问唐恒,“那天是谁死乞白赖的搭在人家的身上装醉来着?”
唐恒笑呵呵的说的:“不记得了,我那天喝醉了。啥都没看见!”
“胡说!你喝醉了怎么知道我说的是哪天?”韩俊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