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宇的随从递上的是一张二百两的银票。
慕尧说试试点顺不顺,然后跟陶富贵连着玩儿了十把,成功的把这二百两银子都输给了他。
如此折腾下来,陶富贵基本已经认定面前坐着的是个有钱瞎折腾喜欢装逼的公子哥儿,看样子应该是谢家的亲戚,趁着今儿上元节,一行人跑出来找乐子的。像这种人的银子那是不赢白不赢。
“啧!这地方不好!我说,换个地方玩,敢不敢?”慕尧问陶富贵。
有银子不赢是傻蛋啊!再说,帝都城这地儿别的他陶富贵干不好,但赌钱这事儿他若是想坑谁,还真没坑不成的,于是陶富贵豪气的一拍胸脯:“京城四大赌坊,六大艺坊你说去哪儿,兄弟奉陪。”
“找个舒服的地方玩,正好爷有点饿了。”慕尧沉吟道。
陶富贵斜了一眼站在慕尧身后跟小跟班儿一样的谢玉宇,笑眯眯的说道:“那去嘉和楼吧。最大的雅间,最好的厨子,最好的酒,怎么样?”
“有好吃好喝的,那还等什么?”慕尧乐呵呵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卫曦月,“大侄女,走吧?”
卫曦月忙道:“走,走啊!”
谢玉宇一个佛教陶冶出来的公子哥儿,看谁都是一副普度他的佛祖心里,对谁都包容,更别说对自己心爱的姑娘了,自然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更何况他也在这里呆够了想要换个干净点的地方,便对自己的随从说:“走吧,去嘉和楼。”
于是,一行人愉快的转战嘉和楼。
嘉和楼自从归了陶富贵,实际上是邵隽文当家,然而颜氏菜谱没拿到,颜文臻进宫做了御厨,嘉和楼里只有邵隽文耍手段弄来的几个以前跟着颜老爷子的人当差,这生意也算说得过去,赚不了多少银子,但至少不赔钱。
然而这两年邵隽文的心思渐渐地不在这嘉和楼上了,便把这里的一切事情都交给了陶富贵。陶富贵这个人是无赌不乐的主儿,开始的时候皮还紧绷着,后来看邵隽文是真的没心思管这儿了,便渐渐地由着性子来,在嘉和楼最大的雅间里开了赌。
一进门,陶富贵便把慕尧等人带进了这间最大的雅间,然后吩咐厨子:“把各色小点心都送点进来,再把今儿的汤圆送几份儿来给贵客。”
伙计赶紧的答应着,没多会儿的功夫果然端了各色点心并七碗桂花汤圆进来,连谢家的两个随从都没落下,很是周到。
慕尧跟个冤大头欺负冤小头一样,吃喝完毕之后,拍拍桌子问谢玉宇:“小哥儿,还有银子吗?”
谢玉宇这种干干净净的公子哥儿身上的装点都没有黄白之物,更别说装银子了,不过小哥儿带着随从呢,谢家的随从不等主子开口便又套出两张银票放在慕尧的手边。虽然有点不大情愿,但他们家二公子跟未来的二少奶奶能在这元宵夜一起吃个饭说个话儿,那就不是能用银子换来的,作为忠实的仆人,他们掏银子没话说。
还是玩大小点儿,慕大爷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又把谢家随从给的两张银票给输光了。
“这位慕爷是吧?”陶富贵通过赌了这十来把,已经知道眼前这位姓慕了。
慕尧点了点头,神情依然悠然自在。
“慕爷,还玩儿吗?”陶富贵的目光扫了一眼谢家的随从,心里琢摸着那俩随从的兜里还有多少银票。
“玩儿。正高兴呢,怎么能不玩。”慕尧回头看了一眼谢玉宇,“小哥儿,还有银子嘛?”
谢玉宇身上自然是没银子的,而且谢小哥儿对银子也没啥概念,便给他的随从使眼色。但那随从立刻苦了脸:“二爷,慕爷已经输了一千两了,奴才身上没钱了。”
“哟,没钱了?”慕尧失望的摇了摇头。
其实到这时候,邵嫣然和卫曦月已经看出点门道了,这慕尧一输再输这本身就是不正常,也就是陶富贵这傻蛋赢钱赢红了眼,所以才没看出来慕尧别有用心。
“没钱,东西也可以啊。”陶富贵的眼神落在谢玉宇腰间的玉佩上。陶富贵一双贼眼特别识得好歹,在地下赌坊的时候就一眼看上了谢玉宇腰上的这块玉佩,其实用脚心也能想得到,谢家公子哥儿腰上的玉佩能差得了吗?这位还是金银不沾只喜欢玉石篆刻的二公子。就这块玉佩至少出自前朝名家之手,还必定是名家收藏过的,否则绝对入不得这位二公子的眼。
陶富贵这次能犯傻这么容易就把人带到自己的老窝里来,目的也就是谢公子腰上这玉佩。今年他送给他主子的东西没有一样能入得了主子的眼,如果这会儿能把这枚玉佩赢过来送到主子面前去,这几日的霉运肯定能过去。
“东西,什么东西啊?”慕尧其实早就看见陶富贵瞄谢玉宇的玉佩了,从地下赌坊的时候就看见了,要不然他也不能一直输。
“唉,谢公子的那块玉佩不错啊!看着挺值钱的。”陶富贵笑呵呵的。
“你少来!”谢家的随从立刻不乐意了,“我们公子身上的东西
身上的东西你也敢打主意啊?!”
谢玉宇倒是一副完全无所谓的样子,抬手把自己腰间的玉佩摘下了递给了自己的随从:“给慕爷拿过去。”
“这,这……二爷!这玉佩少说也值个几万两银子!”随从痛心疾首的提醒道,“就算您舍得,也怕他也拿不出等价的东西来跟咱们赌吧?”
“就是。奴才这里也有一块玉。”另一个随从把自己腰上的一块玉珏摘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