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其中还有一个韩桂宁,朱铭朝台下望过去,韩桂宁似有所感,正好也看过来,两人的眼神无声地碰撞,一触即收。但是朱铭却打了个寒颤,那冰冷的眼神,他想起了那封信,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弄清楚他的身份,在此之前还是不要触怒他为好。朱铭暂时按下了龌蹉的心思。
小寒不知自己因韩桂宁而逃过了一劫,她此刻看着何牧、韩桂宁以及自己的家人,他们都微笑地望着自己,为自己鼓掌。心里暖暖的,脸上不由自主地绽开了笑容,就如那盛开的迎春一样,暖人心扉。
开学典礼结束了,小寒和朱铭等人告别,韩桂宁把她叫过一边,给她介绍自己请来的校长。姓文,名敬良,大概五十多岁,长得面相儒雅,谈吐间显示出他是一个饱学之士,也不知韩桂宁是从哪儿寻摸到这样一个人才的。
小寒和他聊了几句,言谈间态度很是恭敬,文敬良很满意,摸着胡子微微点头。他本来听了小寒刚才的话,虽觉得她说得很好,很能鼓舞人心,对小寒身为女子能创办这样一个义学感到敬佩。但是他也有所有男人的通病,认为女人就该在家里相夫教子,一个女子这样抛头露面,名声远扬,并不是好事。
但现在见小寒这么能知进退,心下暗赞,这是一个心思通透的女子,大概她这样做,是有自己的理由吧。
“文先生,那便辛苦您了,小寒告退。”小寒和文敬良聊了几句,知他还有很多事要忙,便恭敬地告辞。
林进财一家人见小寒忙完了,便簇拥着她往家里走去。春分走在旁边,一路上都紧紧攥着她的衣角,平素叽叽喳喳的他显得异常沉默。
小寒奇怪地问道:“春分,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姐姐,我也想上春晖义学,我喜欢那里!”春分面带希冀地道,“可是,舅舅那边又已经和私塾的夫子说好了,所以……”
原来是这样,看来刚才自己的演讲和今天壮观的场面也让他产生了震撼,瞧他看着自己一脸濡慕的神情,小寒狂汗。
嗯,她装着思考了一阵,摇头道:“既然舅舅已经和夫子说好了,如果你不去,岂不是失信于人,让舅舅难做。做人还是要言而有信才行。而且,义学只是教蒙学的课程,那些你都会了,还是上私塾去学比较好。不过,我看那文先生是个有真才实学的,如果有可能,将来能拜他为师就好了。等改天找韩公子给你说说情。”
春分听了觉得姐姐说的有道理,便不再提这事。
春晖义学建好了,小寒等人松了一口气,便筹划着要翻盖自家的房子。本来计划的是二月初八盖房的,但因为这些突如其来冒出来的一系列事情,根本顾不上。搞得自家还住着破破烂烂的屋子,楚昭还得天天睡在地上。
因为之前盖义学还剩下一些材料,木料、沙石都是现成的,听说林进财家要盖房,林辉东很热心,说把那些材料都免费给他们,而且还要族人去帮工。林进财事先得过小寒的吩咐,当然不会这样做,毕竟自家现在也不缺这些钱了,何必落人口实。便按照正常的价钱把材料钱都算给他。
林辉东忙不迭推辞,说这些木料是山上砍的,沙子也是河边挖的,林进财坚持要给,最后林辉东只好收下。
林进财便亲自到先前说好的姓王的匠人家去请他过来盖房子。
王匠人看见他过来很诧异,因为林家的事情他也听说了,如今林家已非吴下阿蒙,不仅有钱了,还出名了。而且他还亲自去过清河村,看过春晖义学的校舍,公平地说,比自己的手艺还好,所以他以为林进财肯定不会再用到自己了。
“对不住啊,王师傅,之前因为家里事太忙,所以顾不上,你看,都迟了那么多天了,害你一直在等,这小小的礼物,表达我们的歉意,请你一定要收下。”林进财递过手中的一个篮子,里面装着几十个鸡蛋,还有一包点心。这对一般人家来说,已经是很重的礼了。
王匠人忙推辞道:“这怎么行呢,也没耽误什么功夫,这礼太重了,我不能收!”
“你不收,那便是不原谅我了!”林进财开玩笑道。
王匠人一愣,见他很有诚意,便只好收下。但还是忍不住说出心里的疑问:“其实我以为你们会找建义学的那些工匠盖房呢,毕竟他们就在那里,而且他们的手艺比我还高。”
“怎么会呢,既然已经和你说好了,就不会出尔反尔。做人要言而有信,我们林家人都是讲信用的人!”林进财挺着胸膛说道,因为他想起了那天女儿对小儿子说的话。
王匠人听了他的话,心中对林家人更是敬佩。看看这一家人,怪不得女儿这么出类拔萃,原来是遗传啊,当爹的这么有素质,教出的女儿当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所以,王匠人在今后给林家盖房的过程中,更是一丝一毫不敢懈怠,拿出了一身本事,盖出了至今为止自己最满意的房子。而且,他在村里更是逢人就夸林家人,说是陈家捡了个好女婿,这是后话。
当下,王匠人便收拾了东西,带着儿子跟着林进财来到清河村。
他先看了林家旧宅的状况,丈量了长宽,林小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