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从来都喜欢做些自作多情的事情,见的多了倒不足为奇。”李墨林极为鄙夷与愤慨的拉过桌旁的一把椅子坐下。
“说吧,这次又有什么阴谋诡计,是逼着我娶你还是打算与我私奔逃离皇宫?”
烛光下饭菜的热气一阵阵腾起,虽是对面而坐却不甚看的清彼此的脸色。
陈碧云的心在一点点的下沉,自己费尽心机只为博得他的一点好感,哪怕丝丝的怜悯与瞬间的回眸足以弥补受过的所有苦痛。但是在他的心中眼中,自己早已是一个十恶不赦之人,是一个蛇蝎美人。只能远观,甚至远观亦是不屑。
“你真的以为这次白家的遭遇是我所为?呵呵,你实在是高估了自己的魅力,也错估了我对你的爱。请问,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你能给我十分之一吗?荣华富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唾手可得。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古往今来有几人如此?你不过是个臣子罢了,虽说眼下春风得意,但是只需我一句话,昭华大将军便可以什么都不是!”
李墨林阴冷的看向陈碧云,“果然暴露出你的野心来,一如当初想把我从蘅儿手中抢过来一般,我不过就是你通往荣华富贵的跳板罢了。可怜我还巴巴的念着昔日的情意不肯伤你太重,今日看来早就该杀了你。”
陈碧云脸色由气极的通红转为煞白,再由煞白变为铁青,“李墨林你真是够了,你对我几时心慈手软过。葫芦屯中残忍拒绝,李府门前当众羞辱,如今又寻上门来找茬,真当我陈碧云好欺负不成?”已是做惯了贤妃娘娘的陈碧云盛怒而起,指着李墨林就要喊人。
李墨林这才想起夜探皇宫的目的,一个健步冲上去捂住了陈碧云的嘴巴。
“我今日并不为找麻烦而来,只求你放了白家,从此你安心做你的贤妃,我不日自会挂靴归田从此远离京城。”
陈碧云挣扎了一刻,直至无力的瘫倒在地,苍白着脸道,“我爹一直说你聪明举世无双,竟然也有出错的时候,枉他老人家一直看重于你了。白家的事情与我无干,是皇上的主意。别的不说,你觉得我会找两个仇家人进宫陪在皇上左右,成为我的眼中钉肉中刺,给自己下绊子吗?”
“不是你?”李墨林很是意外的打量着陈碧云,以确定她没有撒谎。
“绝对不是我,要怪只能怪白家人喜欢抛头露面让皇上看到,他们自认倒霉吧。”陈碧云不无讥讽的笑道。
从皇宫出来已经是四更时分,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顺利,李墨林深觉沮丧。
“李大哥,辛苦你了。”黑暗中白蘅竟然走了出来,黑色夜行衣包裹着她纤细的身躯,若不是十分相熟,李墨林凭气味知道她的位置,险险的就要擦身而过。
“更深露重,蘅儿身子刚好了点,何必受这等风露之苦?”李墨林怜爱的伸出手去,终归半道停下来作势拍了拍白蘅的脑袋又缩了回来。
杨家包子铺里已是亮起了灯,老杨掌柜与小杨掌柜并没有去厨房忙活,而是双双立在门外翘首而望。
“爹,您断定将军这个时辰会来?”小杨掌柜打着哈欠,伸着懒腰问爹。
月朗星稀,仅有的几颗星星也好似想家了般渐渐的隐藏起自己的光芒。西方逐渐的泛起鱼肚白,地平线下的朝阳好似卯足劲了在往上钻,随时有喷薄欲出的冲动。
老杨掌柜生气的看了眼儿子,“就你那一身懒骨头,什么时候能得大将军十万分之一的真传我死也瞑目了。”
小杨掌柜缩了脑袋再不敢说话,一抬头见到两个人一高一矮走了过来,忙迎出去道,“我爹可以天桥上摆个摊子算命去,说曹操曹操到,将军与大小姐赶紧的里面歇着,我这就给二位沏好茶端来。”一行说,一行避开爹的巴掌,左躲右藏的将李墨林与白蘅送进了雅间。
“让你失望了,并非是贤妃所为。”李墨林安慰着白蘅,笑的却有些牵强。
白蘅回以微笑,好似意料之中,“我应该能猜出是这么个结果,贤妃与我有仇自然就不会拉了白家人入宫,那是给她自己添不痛快呢。芯儿曾经说过当初见到皇上之时的场景,应该在那时就埋下了祸根,可惜白家人却一无所知。”
小杨掌柜送茶水进来,一股幽幽的茶香,竟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这茶可是我爹特意回了趟老家亲手一片片摘了又炒干的,虽不是十分名贵,难得的是这味儿,但凡喝过的没有不喜欢的。”小杨掌柜话多,自夸着将茶壶水杯摆好。
感恩于老杨掌柜父子的诚心相待,白蘅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我们常来打扰,没什么好谢的,只这银子我多的花也花不完,你们拿去多置办些田地粮舍,好过日夜操劳的卖包子。”
小杨掌柜接过银票随意的看了看,顿时惊慌失措道,“大小姐万万不可,这么多银子就是我这一辈子,我儿子一辈子,再加上孙子也挣不了啊。虽说杨家包子铺挣不了大钱,但是糊口却是无忧,是以劳烦大小姐收回银票,老杨家心领了。”
“咳咳。”老杨掌柜闻声走了进来,“跟将军和大小姐还客气什么,既然给了就是两位的心意,我代表老杨家所有子孙在此拜谢。”老杨掌柜接过儿子手里的银票,一手推儿子赶紧跪下,父子俩给白蘅行了个大礼。
待得杨氏父子出去,李墨林方道,“如今之计唯有进宫求皇上,跟他说清楚情况,看是否还有转机。
白蘅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