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凡人就是矫情。两只刚入八品,尚未结丹的虎妖而已,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再说,修士斩妖除魔乃是本分,本就不该惊扰凡尘,这些和尚也真能哗众取宠……”
“师弟,修成元婴,你就是仙,仙凡之别有如天堑,这两只虎妖和这些和尚在我们眼中不过是蝼蚁而已,你我贵为五品元婴修士,有必要和蝼蚁置气吗?”
“师兄言之有理,小弟受教了。”
也有修士混杂人群之中,不过大多只是不屑的摇摇头即转身而去,当然也有少数修士对这新冒出来的金山寺有些好奇,一直关注着法二等人的一举一动,尤其是本地的一些小门小派修士,对法二等人张扬之举很是敏感。
此时走在大路中央的法二也很别扭,他本就不是善于演戏的人,此时被人众星拱月一般拥簇着,耳边传来无尽指指点点点之音,对他来说就如同上了刑场一般浑身难受。
好在,他在人群中看到了法海。
“师兄~”
法二如同看到救星般的一声高呼,顿时让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了法海身上。
“哎,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果然天生就不是做大事的料。”
本来正看热闹的法海,一下子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心中顿时一阵埋怨,不过此情此景之下,他也无法再行低调,只能越众而出,带着一脸淡然来到了法二众人面前。
“阿弥陀佛,几位都头辛苦了。”
礼貌的朝李公甫等几名捕快合十问候一声后,法海就道貌岸然的转过身来,面向了道路两侧正对他指指点点的众人。
法海的气度和礼貌赢得了李公甫的好感,看到法海动作,李公甫顿时很给面子的朝众人一声大吼。
“大家静一静,大师有话要说!”
李公甫身量不高,但嗓门很大,声音如同高音喇叭一般清晰无比的压下街头的喧哗,霎时间,所有人都好奇的望向了法海,想要听听这个似乎很有身份的老和尚想要说些什么。
“阿弥陀佛,诸位施主请了。”
法海见状,顿时再次双手合十朝四外深深一拜,方庄严抬首高声道,“老衲法海,添为金山寺住持,作为出家人,降妖伏魔、护佑众生乃是吾寺本分,今日本不应在大庭广众之下抬虎进城,惊扰大家的清净,但是,大家也清楚,前些时日,外界纷纷传言我金山有虎妖盘踞,还有宵小之人趁机大肆造谣、污蔑中伤本寺,所以,吾寺上下僧众抱着杀身成仁之念奋死降服了这两只盘踞金山的虎妖,今日抬虎进城,不是为了哗众取宠,而是为了泯灭谣言,证明吾寺之清白。恶虎伤人、天理难容,稍后,吾等会将这两只虎妖送至县衙,请知县大人发落,还请大家为吾寺做一个见证,阿弥陀佛!”
法海简简单单一席话,不但道出了前因后果,还巧妙的将金山寺从耀武扬威的强势者打扮成了一个满腹委屈的受害者,瞬间就赢得了围观众人的同情和理解,一时间,掌声竟不约而同的悄然响起。
“原来如此,人家冒死降服了这两只虎妖,拿命来证明自己的清白,抬进城来让大家看看也是应该的。”
“是呀,一群吃斋念佛的出家人招谁惹谁了?竟然平白无故受了两只妖怪的牵连,弄得现在都没人敢上金山了,断了香火,你说他们吃穿用度怎么办?”
“那还用说,你看那老和尚僧袍都破成什么样了?他还是住持大师呢,哎!”
这是一个同情弱者的世界,不管这个弱者值不值得同情,法海恰到好处的示弱,反而起到了很好的广告效果。
“一群和尚就能降服两只这么大的虎妖,看到他们是有真本事的,以后有机会一定要上金山去求上一张符保佑全家平安。”
“是呀,正好顺便去参观一下众僧打虎的地方……”
就连一些修士都对金山寺众人的看法有了改观,此时在他们眼中,法二等人也似乎也并不那么扎眼了。
“哎,凡俗中低品的修士的确不容易,我们追求的是天材地宝、长生仙道,而他们只是在为生存而辛苦挣扎……”
“佛修本就清苦,更何况金山不过是钱塘县的一个小山峰,要洞天没洞天,要资源没资源,竞争又这么激烈,他们能够生存下去就很不容易了。”
当然,也有人根本不相信法海所言,这些人主要来自本地的寺庙、道观,和一些小门小派,在他们看来,法海的诉苦示弱简直就是更大的哗众取宠,目的就是在博取同情,是赤果果的恶性炒作。
“本来太湖上突然冒出一个紫竹庵,已经让大家的日子难过许多,如今又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金山寺,哼,我们对游龙剑派的供奉可没有少交过一分,这件事必须要让他们主持公道!”
“不错,我们治不了紫竹庵,还治不了你一个小小的金山寺?”
不管围观者心态各异,法海向众人解释之后,就和法二一道随同众捕快继续向县衙而去。
“大师果然是高僧,在下……我……”
在法海一侧陪同的李公甫此时已经对法海的情怀佩服的五体投地,甚至已经认定他就是传说中真正的高僧,利用这难得的同行之机,他不迭的向法海请教起来,希望能够得到法海的指点。
法海见状,很是大度的开口道,“李都头有何事不妨直言。”
李公甫见法海如此好说话,顿时一下放开了许多,讪讪道,“我听说紫竹庵的师太们最擅长为人祈缘求子,不知大师